“心斋宗!你们这群畜生!”她恶狠狠地盯向夏伦,随后猛地握住刺入自己肋骨间的长剑,随后用力向外一拔!
“咔嚓!”
伴随着血肉被金属撕裂的声响,鲜血顿时如雨水般喷涌出来,豆大的滚烫血珠洒落在黑暗中,宛若真实的雨水。
“我和你们拼了!”她怒吼一声,举剑纵深跳进了暗室。
“停!”夏伦连忙呵斥,“我杀了心斋宗的蛇形信徒长,你找错敌人了,我们是一边的!”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玄衍和心斋宗有深仇大恨,因此要劝说对方的第一步绝不是自证清白,而是要阐明共同的敌人。
玄衍道人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脸上视死如归的神色僵硬了片刻。
“蛇面被你杀了?我脑子不好用,你是不是也想骗我?”她面露狐疑,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也是才找到这个暗室,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样尸横遍野了。”夏伦抬手解释道,“刚才我杀的那女人才是心斋宗的邪祟,你仔细看齿痕,我的嘴可比这齿痕大多了。”
“这。。。我听不懂。”玄衍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的嘴大小和尸体上的齿痕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吃人?!”
你是傻子吗?!
听到玄衍的话语,夏伦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妙,但他还是硬生生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
“算了,不用说了,太复杂了。”下一刻,玄衍猛地抬起头,“我就问一句,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心斋宗的?”
“你看到庭院内的心斋宗尸体了吗,那些都是我杀的,你看,我还拿了其中一人的面具。”夏伦沉默片刻,随后从武装扣带中拿出了大红遗留的傩面。
夏伦这话毫无逻辑,但玄衍听到这话,却顿时松了口气,但片刻后,她却再次皱起了眉头。
“这对吗?对。。。不对。。。不对——不能聊了,你赶紧躲起来,心斋宗的那群人正在追杀我!你先躲好,且等我算一卦。”
虽然一直在大出血,但是玄衍看起来根本毫无大碍,她左手一挥,随即从宽大的道袍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铜钱。
那铜钱的造型颇为诡异,锈黄铜钱的顶端被一根红线系着,而铜钱中间本应是孔洞的位置,则是一颗泛黄的浑浊眼球。
玄衍道人掏出眼球铜钱后,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像是摇铃铛一般猛地一摇。
“叮铃铃——”
铜钱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极大,直接从暗室响彻了整个庭院。
而随着声响,铜钱空余处的眼球的浑浊却缓缓退去,而玄衍则如同遭遇了雷击一般,猛地一颤,随后跪倒在地。
鲜血继续洒落,她本就白皙的面庞愈发惨白起来,而她乌黑透亮的眼球,则似乎浑浊了些许,仿佛染上了一层白翳。
“坏了,是否卦,这里马上就会被发现。”玄衍强撑着说道,“走,赶紧跟我跑。”
听到对方这话,夏伦感到自己的脑髓都在震颤——玄衍道人,好像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傻子。
“。。。”他再次沉默了,几秒后,他强忍着不耐说道,“你摇铃铛那么大的声音,他们肯定听得到啊!”
“啊?!”玄衍顿时愣住了,随后她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总能找上来。。。”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夏伦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抒胸臆道。
“嗯,是。”玄衍认真地回答道,“五弊中,我有着‘残’这一弊,我是‘脑残’,但我觉得也还好,不是很影响。”
“。。。”夏伦彻底沉默了。
“她在这!”就在此刻,暗室入口处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大喊声,“快来!”
“现在该怎么办?”玄衍下意识问道。
夏伦举起左轮瞄向暗门入口处的人影,随后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