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拿手机时被小偷撞到,不慎从包里掉出来,遭了殃。
而这时,刚开上银行门口停车露台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西装笔挺的男人跑下来,健步如风,顾鸢只看见一道虚影,小偷已经被摁在路旁的树干上。
灰头土脸的小偷龇牙咧嘴地挣扎,上脚踢,上嘴咬,最后竟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扎下去。
男人灵巧地躲开,刀刃划破灰色的西装袖口,膝盖猛顶小偷的腿窝,双手蛮横反剪,小偷痛呼着面朝树干跪下。
警车来时,小偷已然被制服,扭送上警车。
为首的警官向祁景之道谢,询问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借口要进银行办事,转身走了。
上台阶前,他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顾鸢。
她手里正拿着那只碎裂的录音笔,叹了口气。
身后自动门关上,他低声问严旭:“会场录像谁负责?”
严旭:“我问问。”
*
顾鸢回到酒店第一件事,上网查录音笔踩裂了怎么办,结果没人和她同样遭遇。
倒有人问录音笔坏掉的,充不进电或者死机的,高赞回复——找男朋友修,让男朋友买新的。
所以这地球没男人是不转了吗?
顾鸢鄙视地撇了撇嘴,关掉不靠谱的社交平台,灵机一动,找出当初购买录音笔的订单。
她运气好,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时隔许久店铺还开着。
客服回复及时,告诉她如何拆卸出录音笔里的内存卡。
如果内存卡没有被损坏,里面的数据就没丢失,用读卡器上传给电脑就好。
顾鸢找酒店借了套工具,第一次亲自动手干这种活,在房间里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才成功取出内存卡。
没带电脑,用转换接头连接到手机,成功找回那几个小时的演讲录音。
“所以男人到底有什么用?”一身轻松的顾鸢把碎裂的录音笔残骸抛进垃圾桶,得意地啧了声。
脑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再买只不带内存的空录音笔回来,原封原把它装回去。
事不宜迟,她当场下单。
为录音笔折腾到天黑,肚子都饿了,点完外卖又饿了半个小时才送到。
顾鸢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或机器人,而是银行门口匆匆打过照面的男人。
手机正播放着今天上午的演讲录音,闲来无事,她把每个人的录音单独剪切出来,方便收藏。
祁景之越过她头顶看了眼,不动声色地收紧左手指,指尖恍惚露出黑色的什么东西,他揣进裤兜,把另一只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刚碰到外卖员,顺便。”
“哦。”是她的晚餐,顾鸢接过来笑了笑,“多谢。”
“不客气。”
男人转身要回自己房间时,顾鸢目光一凝,拉住他左臂:“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