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明白她的意思,从容道:“不用担心。”
谢欢颜咬咬嘴唇:“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眼神中透漏出深深的担忧。
她忍不住想,前世他是怎么解毒的?还是说这毒以及毒发时剜肉剔骨的痛一直伴随着他?
沈牧之忽然笑了:“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你明明是那般明朗女子,为什么对上我就忧心忡忡?”
她会因为自己吃不上饭操心,会因为自己的毒和伤而忧心…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她对他真的很好。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不让人省心哪!谢欢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想想以后还得担惊受怕,怕他想不开走错路,便咬咬牙道:
“沈牧之,我和你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千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只看到有些贵人身边的宦官风光无限,但是他们能走到那个位置,也是踩着成千上万人的白骨。一将功成万骨枯,和那都是一样的。”
沈牧之脸色很难看。
他还想好好问问她,到底为什么总觉得他想做太监!
她误会了什么?她那日看他解手的时候是不是错看到了什么?
谢欢颜却觉得自己说得情真意切,“你身手这么好,想要出人头地的话,可以像我父兄一样去投军。我和我爹说,让他帮帮你,如何?我爹就喜欢身手好的,他肯定喜欢你的。”
沈牧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
“你想去的话,我帮你照顾阿铎,你尽管放心地去。”
“我不去。”
他要和她成亲,要守护着她,直到把她交给她父兄,才算报了她的救命之恩。
其实他欠她的,又何止救命之恩?
“哦。”谢欢颜有些挫败,“不去也没关系,咱们过安稳日子。以后若是我父兄有了出路,肯定也会帮你的。”
这次,沈牧之点了点头,想让她不再那么担忧。
谢欢颜的脸色果然和缓了不少。
“我有东西想给你,原本想放在聘礼之中,后来又觉得太扎眼,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然后谢欢颜就看到他像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只酸枝木雕花匣子,半尺见方,四四方方,雕着鸳鸯戏水纹饰,鸳鸯的羽毛栩栩如生,眼神也仿佛是活的一般,雕工十分精美。
前世见过很多好东西的谢欢颜,还是被这匣子惊艳到了。
买椟还珠,大概就是这样的匣子吧。
谢欢颜还以为他要送给自己这匣子,惊艳道:“在哪里买到的匣子?很贵吧。”
这匣子的价值,应该超过所有聘礼加起来,便是不识货的也至少能看出来这是好东西,价值不菲,怪不得他要私下交给自己。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聘礼是要展露人前的。
说话间,她便伸手去接。
“现在不觉得我卖身换来的了?”沈牧之显然还“记仇”。
但是他并没有松手,而是放到了床边,“重,你打开看看,都是些小东西而已。”
里面还有东西哪!被匣子惊艳的谢欢颜,已经完全忘记匣子是用来装东西的了。
她慢慢打开匣子,然后就被里面的珠光宝气闪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