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到沈牧之,她还在害怕。
沈牧之很快回来。
他的目光触及谢欢颜身上已经被撕扯得没法看的衣裳时,把自己的外衣脱下,俯身盖在她身上,看着身如抖筛的她,沉声道:“现在还能走吗?”
他的俊颜在面前放大,谢欢颜一下忘记了前世今生的距离,抓住他的衣襟痛哭出声:“小哑巴,他欺负我。”
沈牧之被这个称呼愣了下,随即没有再犹豫,打横把她抱起。
“不行不行。”谢欢颜理智回炉,轻轻推着他,“你把我放下来。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们这样出去会被人看见的!这不行。”
“已经晚了。”沈牧之淡淡道。
“什么意思?”谢欢颜大惊。
“已经有不少人在往我们这里走了。”沈牧之道,“他们马上到。”
“那…”谢欢颜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牧之声音还一如既往地沉静。
他低头用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她,道:“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这样,没法对人解释。”
谢欢颜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所有人出现在她面前,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沈牧之和被他的衣服紧紧包住的自己时,她才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谢欢颜想告诉所有人,她和沈牧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知道,那根本没有用。
她闭上眼睛,眼角两行清泪落下:“这是我得罪的人,我没有多加小心,现在却要连累你。”
她了解沈牧之,既然他说出来了,那定然不容反驳。
她不说拒绝,也不说感激,只说心中的内疚。
沈牧之明明救了她,却被她连累,她在为自己的遭遇感到痛苦屈辱的同时,更觉得愧疚难安。
沈牧之道:“我不介意,把脸埋在我怀里!”
然后他冷冷扫向被刘家的人带来的那些村里人,目光凌厉如鹰隼,浑身释放出来嗜杀之气。
村里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身材高大的男人用长袍裹着怀中女子,女子把脸贴在他怀中,看不清面容,但是这种情景让人浮想联翩。
但是偏偏这男人身上的气势令人心惊肉跳,所以即使知道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却再也没有乡间捉拿苟且男女时那种激动和热闹。
所有人静默无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沈牧之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迈开大长腿,抱着谢欢颜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谢欢颜把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她从来都不知道,沈牧之的肌肉如此坚实而厚重,他的怀抱如此宽阔而温暖,那种掩藏不住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或许前世太过熟悉,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家人,所以她丝毫没有觉得害羞,只觉得深深的委屈,想要大哭一场。
事实上,除了没有发出声音,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沈牧之的前襟,可是哪怕伤心至此,怀中的女子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只用眼泪洗刷所有痛苦。
沈牧之忍不住轻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别再想,闭上眼睛睡一觉。一觉醒来,你只当做了一场噩梦,什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