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那厮,分明是自己不吃,也守着锅不让别人吃。
他自己选择去做太监,凭什么要自己女儿守寡?
谢常胜能看他顺眼才怪。
当着谢欢颜他没说什么,但是回到房间就和欧阳氏唉声叹气。
“你当年京城就没有交好的姐妹吗?”谢常胜道,“你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给娇娇找个人?”
欧阳氏道:“老爷,这件事情不都说好了不纠结吗?”
谢常胜叹气,哎,谁能懂他这老父亲的心哪!
谢欢颜却没心没肺,早早就睡了过去。
没想到,半夜又有“贼”潜了进来。
沈牧之看着伸手拦住自己的栈香,冷着脸道:“你想干什么?”
栈香垂首低声道:“主子,您别让奴婢太难做。”
她已经一次次地放水了,可是继续放水的话,夫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沈牧之还没说话,就听谢欢颜幽幽地道:“就是,怎么一点儿不为别人想呢!”
三更半夜,这俩人在他窗前叽叽喳喳,怎么就不考虑她被吵醒的烦躁呢?
栈香忙低头行礼,尴尬地道:“夫人。”
“把蜡烛点上,我比不得你们耳聪目明,眼睛疼。”谢欢颜道。
幸亏今日月光亮,否则她睁开眼睛看见这两团黑影,还不得以为自己做了亏心事,半夜被鬼敲门了?
栈香点燃了蜡烛之后,又把谢欢颜的帐子掀开挂上,然后就退下了。
沈牧之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嫌凉,一边喝一边道:“被我吵醒了?”
“嗯。”谢欢颜翻了个身,躺着侧脸看着他,打着哈欠放松地道,“你怎么来了?”
“办案忙到现在,饿了。”
谢欢颜:“…有点心你随便吃两口,太冷了,我被窝里暖暖的,不想起床。”
沈牧之站起身走过来,把手伸进她被窝里。
谢欢颜立刻感受到一股寒气,“别碰我!冰爪子!”
沈牧之闷笑出声,非要在她腰上摸一把才抽出手来。
谢欢颜:“凉!你偷鸡摸狗去了?这是在外面呆了多久?”
说话间,她在被窝里伸手摸索着。
沈牧之就势在脚踏上坐下,长腿微屈,手搭在膝上,姿势闲适而放松。
“替皇上去盯梢了。”沈牧之道。
交给别人换班的时候,他忽然觉得饥肠辘辘,怀念起从前在村里时候谢欢颜半夜给他煮过的面,于是鬼使神差地来了。
“给。”谢欢颜从被窝里摸出一个鎏金雕花的精致手炉给他,同时坐起身来,伸手理了理头发。
“怎么起来了?”沈牧之接过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