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最喜欢了,像江衡那么清醒聪明的,我反而不要。”
1869年10月5日的正午时分,窗外阴云密布,冷风呼啸,不时从天边传来几声震人心魄的惊雷,在辽阔的天穹之上隆隆作响,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刘空山趾高气扬地走进校长室,左手拎着烟,右手提着酒,挺胸抬头,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活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空山,怎么了,又有谁欺负你了吗?”见到拎在刘空山两手中的“满满诚意”,梁建人眼睛都直了,整个人顿时和颜悦色了起来。
他眉宇舒展着,笑眯眯地,不再像是一个冰冷严肃的校长,反倒更像是一位慈祥而和蔼的老父亲。
“校长,这回可比上次那件事要严重多了。”说着,刘空山从衣袋里掏出了那张宣传单,“江衡、张尚文传播反动思想,把这种包含着大量反动言论的传单带到学校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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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让我看看!”梁建人接过传单,粗略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才看了两行,他就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啪”的一声将传单拍在桌子上,像个跳梁小丑似的破口大骂: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这帮没大没小的野东西,他娘的要造反了!”
待到梁建人骂完,刘空山才缓缓地凑过去,像个仆人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等候着对方的命令吩咐。
“这张宣传单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个啊”刘空山又开始扯谎了,“那个张尚文,他不学好,整天拿着假出门证上外面乱晃,跟校外一些不正经的反动分子,混在一起,受了他们的洗脑,才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给拿了进来。
那个江衡,她跟张尚文是男女朋友关系,张尚文被外人洗脑,她也跟着接触了这些反动思想,她自己一个人堕落了,竟然还想把周围的人给一起拉下水。
她在十九班里大肆宣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把宣传单送给自己的室友,也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连启平。
幸亏连启平他还是个有是非观念的人,没被江衡那群人给带跑偏,而是拿着传单来找我,说她自己没有什么主意,希望我帮她解决麻烦,我自然同意了。
校长啊!若是他们只欺负我一个人,我还可以忍气吞声,忍一时风平浪静,自己多受些委屈也就罢了。
可是,他们这么乱搞,损害的可是校长您的脸面,学校的声望,社会的稳定,国家的安全啊!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而且,听说蒋总统下个月要来咱们学校视查察参观,万一他们还是这么不存好心,不怀好意,不干好事,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这一番本来狗屁不通的东西,被刘空山讲的铿锵有力、大义凛然,仿佛他真的有多么爱国似的。
实际上,他哪里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他甚至连“权威派”和“真理派”两派相争的这段历史都了解甚少。
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单纯而卑劣的故望,就像那些小小年纪就开始以欺侮同学为乐的“小流氓”们一样,目的很单纯,很短浅,造成的危害却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知道了。”梁建人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跟着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谁,我要一个一个的找他们算账!”
“还有那个赵思贤,他是张尚文的狗腿子,喊口号喊得最欢的就是他,那个安珺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估计也“近墨者黑’了。
啊”对了,还有那个高宇峥,就是上次冲进您办公室,替他们做假证的那个。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江衡走的很近,或多或少的也得受了些污染。”
送走刘空山后,梁建人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办公桌上的那个黄铜制成的电话机,他举起听筒,拨动号码盘,给某位臭味相投的“好兄弟”打了个电话。
那“兄弟”叫作沈菡,是凌恒市警察局的局长,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岁,却已经是“权威派”的元老级人物了。
他和梁建人私下交情很好,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蒋总统也总保持着一种病态的愚忠,将他说过的每一句“至理名言”都记在一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里,小心收藏,一有时间就拿出来慢慢欣赏,或是在自己的下属们面前展示夸耀——他毕竟还是个虚荣的人
寒暄了几句,梁建人开始和沈菡切入正题,他告诉这位年轻的局长,说自己管理的学校里面出现了几个到处传播“真理派”思想的反|动分子,希望对方能够帮助自己解决这一问题,哪怕只是把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抓走批评教育一顿,有了警方的介入,也能给其他蠢蠢欲动的学生们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让他们不敢在胡作非为,干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