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迫害!把叶泽霖同志还给我们!”
“团结起来,为许英才同志报仇!”
无可奈何的,张尚文只好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在万般无奈的状况之下妥协了。
他知道,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维护住中央政府内部的团结和稳定才是一切工作的重心。
如果同志们真的闹起了罢工,政府可能就要从此停摆了。
妥协也好,迁就也罢,他不得不暂且顺应着他们的意愿行事。
“连启平集团”被从阁楼中释放了出来,针对他们四个的处分变成了在自己家里“面壁思过”。
他们重获了自由,却并未官复原职。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洋洋得意着,以为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胜利的殿堂。
张尚文试图将“连启平集团”送上法庭,在全国人民面前揭露他们的罪行,却被他们的支持者们给态度坚决地阻止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凭空污人清白!”
“现在还有很多民众在受苦受罪,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搞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东西?”
“你们就是要煽动对立,就是要破坏社会的团结和稳定!”
坐在“领袖”的位置上,张尚文感到自己向前行走的每一步都难如登天。
在李昭旭还在世的时候,中央政府里的同志们纵然和他政见不和,却碍于李昭旭的威严而不敢对张尚文的言行政令多加干涉,“拨乱反正”的工作能顺利开展,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现在,在李昭旭过世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纷纷将自己的丑恶嘴脸展现了出来,他们人多势众,企图以“罢工威胁”和舆论攻击来左右张向文的政令。
张尚文身为领袖,却几乎没有一点发号施令的自由。
除了那几个和自己同为“弱势群体”的好同志之外,没有人愿意支持他、拥护他,为了维持住那个病态的稳定,他只能无条件地迁就着那些“大多数”。
他仿佛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被潮水般泛滥的舆论攻击和道德绑架所裹挟着,纵有再多的才华和抱负都无法得到施展。
他感到痛苦,感到愁闷,感到迷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拼尽全力也无法找到方向。
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忧虑已经应验了,他要与整个中央政府为敌,也要做好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的准备。
“他们逼迫着我,威胁着我,不让我去做一些正确而激进的事情。
无可奈何的,我只能被迫的选择无为而治,放任这个社会顺其自然地发展,我已经没有权力再丢搞那样大刀阔斧的改革了,只求它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他们总是那样的得寸进尺,总有一天,我会被他们剥夺走我所拥有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但我不后悔,我宁愿为真理主义而牺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誓死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到了5月末,“连启平集团”的支持者们又开始大喊罢工口号了。
这一次,他们的需求更加无理一一让启平等人官复原职。
再一次的,张尚文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唉,人言可畏,我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和张尚文相同,赵思贤、王存真,高宇峥三个人的处境也相当不好,“大多数人”排挤他们孤立他们,将他们视作不可救药的异类。
没有人在乎张尚文的苦楚,唯恐天下不乱的乌合之众只愿意迎接连启平归来。
“连启平集团”重新回到了权力中心,他们的拥护者们有了盲目崇拜的“主心骨”,“斗争”起来也更有劲头了。
去年那场激昂澎湃的“会议室战争”,如今看上去好像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官复原职后的连启平等人,不再满足于这样一个“有权无职”的名分,他们盯上了张尚文的领袖之位,下定决心要将那几个“顽固分子”一网打尽,然后让自己成为这个国家新的主人。
宣传部,文化部、国防部的同志们“团结一心”,在连启平和叶泽霖的引领之下酝酿着一场“改朝换代”的阴谋。
到了1889年的9月,他们的阴谋终于成熟了。
“时间到了,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
9月23日,张尚文正在“长风馆”中召开一场会议,与会者有赵思贤、王存真和高宇峥,江衡还在后院中养病,李昭旭的离世和连启平的得志都给了她相当重大的打击。
她吃不下饭,吃不进药,眼见着身体一天天孱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