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们都被抓起来了我们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百性的愤怒和快意就如同洪水泛滥,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因为苦难而愤怒,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因为失去理智而轻信谎言,因为轻信谎言而把“张尚文集团”当作批判和辱骂的对象,一切似乎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就连首都恒荣城里那些没有遭受过迫害的民众,也把对同胞的怜悯同情化作了对张尚文集团”的痛恨。
正人君子被抹黑诬蔑,无耻小人却春风得意,只可惜了那些被恶意带起节奏的人民群众,只能一辈子活在阴谋家们的谎言之中。
1889年10月25日,陵山国恒荣城红萤法院开庭审理了“张尚文集团”意图颠覆政权、篡权窃国一案。
“要通过法律程序给他们定下洗不清的罪名,要让他们受到的惩罚有法可依,有迹可循,从而增强人民群众对我们这个新政府的信任和依赖。”
开庭当日,恒荣城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街小巷中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的好似在过年。
法庭的旁听席上坐满了神情激动的民众,人们换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鲜艳衣裳,一个个打扮地精气神十足,怀着极度喜悦的心情等待着这几位祸国殃民的罪人接受审判。
“我们的好日子啊,它真的快要到来了!”
和他们正相反,坐在被告席上的那几位“犯罪分子”一个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仿若几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几团乌黑色的阴云笼罩在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们的心情低落而沉重,一是为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被曲解和诬蔑而感到痛心失望,二是因为他们正在经受着,的躯体上的痛苦。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因为自己的执迷不悟而受到了不计其数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审讯室里的拷打只是他们所受苦难的冰山一角。
他们的伙食很差,一日三餐只有一块又干又硬的黑面包,外加一些带有泥土味道的自来水,江衡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再加上伤势严重,营养也跟不上,每天只能虚弱地躺在阴湿的地面上,爬都爬不起来。
除此之外,他们连睡眠的权力也被剥夺了,连启平千方百计地搜罗来各式各样的“高科技产品”——强光灯、噪音器甚至是一些致幻类的药物来阻止他们进入睡眠状态,只为了彻底磨灭他们的锐气,瓦解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以一个憔悴而颓废的狼狈模样出现在法庭上,再也无法强词夺理了。
同时,他们在上法庭之前都被强迫着换上了统一的黑色衣服,连启平害怕在场的民众看出他们遭遇过拷打的痕迹,实际上,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旁听席上的百姓若是看到他们身上斑驳错落的伤痕,只会认为他们罪有应得,然后感到大快人心。
法庭上,审判长宋引神色严肃,一条条宣读着“张尚文集团”罄竹难书的罪行,除了宣传单上那司空见惯的“老三样”之外,又加上了一些新的东西。
“张尚文干预国家科研中心的管理,诬蔑安珺等爱岗敬业的科研工作者为‘间谍’和‘卖国求荣的叛徒’,凭空捏造无数冤假错案,将不计其数尽职尽责的科研人员迫害至死,严重阻碍了陵山国进行自主创新科研工作的进度。”
“江衡在李昭旭面前恶意诋毁诽谤刘空山同志,并且捏造其‘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假证,怂恿不明真相的李昭旭将其流放到兰泽城矿区做工,并借机安排自己的拥护者对他进行折磨与虐待,将他摆布至死,并且在事后以‘因病逝世’作为理由强行搪塞过去,害的我们陵山国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忠诚善良的好同志。”
“赵思贤假传李昭旭的命令,非法拘禁其亲自认定的继承人叶泽霖以及连启平,何怜世、花向阳,许英才四位忠诚的同志,并且采取了各种野蛮残忍的手段强迫他们放弃继承权,将领袖的位置让位给自己。
许英才同志始终坚持着自己高尚的节操,不肯向黑恶势力低头,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保住自己的原则而英勇牺牲。”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一旁的听证席上还坐着一堆所谓的“证人”——温思广竟然也在其中。
他们有人真的是“风气整治运动”后期的受害者,却被现在掌握着舆论导向的叶泽霖政府给洗脑和欺骗,误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痛苦真的是江衡他们所导致的,但更多人纯属是被连启平用钱买出来的假证人,温思广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满脸泪痕,情绪激动,滔滔不绝的控诉着“张尚文集团”对自己的残忍迫害,有些假证人的表演技巧堪比电影明星,那哭天抹泪的样子,好像他们真的受了多少苦似的。
听着这些显然颠倒是非黑白的控诉,江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她不顾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创痛,径自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冲着宋引所在的方向大声叫喊着:
“你们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们这是对我的污蔑,也是对李昭旭同志和‘风气整治运动’的污蔑!”
“肃静!不要破坏法庭秩序!”随后,江衡身后站着的两名法警立即粗暴地按着她坐下,他们用力过重,以至于江衡肩膀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随即传遍全身。
她感到天旋地转,视线也被痛苦的泪水给浸染成一片模糊。
“江衡,关于这些对你的指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我,”江衡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她无法忍受,自己为国为民的一片忠心被那群叛徒抹黑成这样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你们控诉的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纯属是在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承认!
当年,刘空山负责主管国家教育事务,却私自收受贿赂,纵容失德教育工作者们重返岗位,严重危害了学生们的合法权利,破坏了真理主义的纯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