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叫王存真的孩子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了,凌恒城的市长和教育局长也不敢再隐瞒了,他们把你们分红给他们的那点赃款都吐了出来。
现在啊,已经没有人再能管你们掩饰了,你们自己犯的错,只能由自己去承担。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的处分,我还得跟同志们再讨论讨论。”
刘空山,连启平二人心灰竟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会客厅,迎着凛冽的晚风和瓢泼的大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空山,别害怕,你在战争时期立过功,给咱们的国家做过不少贡献,将功补过已经是足够了,更何况领袖他一直都很信任器重你,今天对咱们发火也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说的气话,放心吧,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第二天,国会大厦长风馆中,一场特殊的会议在那里召开了,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刘空山夫妇的处分问题。
“我认为,这件事情,我们最好还是应该从轻处理。”许英才率先发言,“刘空山同志在打仗那几年立过不少功,表现得相当英勇无畏,虽然他现在犯了一些错误,但终究是瑕不掩瑜的。”
“而且,刘空山同志犯的还不是太严重的错误,什么杀人造反的事,都是那个学生干的,刘同志事前也预料不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啊!”何怜世不清楚事情发生的始末,只是盲的目帮腔附和着。
叶泽霖依旧保持着作为习惯的沉默,却在何怜世发言的时候心领神会地点着头,诠释着自己的赞同。
“你们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江衡彻底坐不住了。”教育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刘空山去搞教育,却把以权某私,贪污受贿的那一套东西给弄了起来。
他这就是在破坏我们真理主义的纯洁性,就是在破坏团结。
刘空山这个人啊,简直是坏透了!”
“他从前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他这斯文败类的习气这辈子估计都改不了了!”高宇峥也是义愤填膺。
“刘空山在战争时期确实立过功,但一个人的功劳和过错,我们应该把他们区分开,分别去看待。”张尚文一向是最为冷静的那一个,给出的是见解也更加科学合理
”有功劳就应该得到赞赏,犯错误就应当受到惩罚,所谓的功过相抵不过是盲目调和的折中主义。
李昭旭同志,我相信您应该知道现在到底要怎样去做。”
“嗯,很好,我知道了。”李昭旭似乎很满意于张尚文的答案。
最后的处理结果,自然不可能顺遂刘,连二人的心意,他们被剥夺“教育监管总负责人”的权力,撤除在宣传部和国防部的职位,发配到兰泽城的矿场做监工,和当地的工人一同参与劳动。
对于刘空山和连启平而言,这一惩罚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刘空山虽然曾经有过参加义务劳动的打算,但那终究还是在他的思想觉悟没有彻底变质的时候
更何况,主动做贡献和被动受惩罚,对于他来说也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连启平更是万念俱灰,美梦破碎的落差感让她如坠冰窟,临行前,她再一次找到了江衡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江衡知道,在刘、连二人的婚姻关系中,连启平才是那个支配、主导一切的罪魁祸首,也知道,他们受到的惩罚完全是自作自受
偏偏的,目睹着昔日的挚友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江衡还是不由得泛起了那么一丝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同情,——她终究不是个绝情的人。
正是这一丝同情,将会在最后成为牵制住她一言一行的把柄。
“昭旭,我们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王存真同志?”
“我们当然不能把他抓起来,他的行为虽然确实有些过激,但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条件下,除了我们绝对不能提倡的冷眼旁观之外,像他这样以暴制暴也许是惟一有用的方法。
当我们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就讲不得什么仁义礼智信了。
这个事件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教训,我自己也反思了许多。
我想着,当时我搞教育建设的时候只站在教育工作者的角度上,要求着他们洁身自好,两袖清风,兼俱传授知识的才能和教化育人的人品,却从来没有站在学生的角度上为他们考虑,告诉他们受了欺负该怎么办,权利受到损害又该怎么维护,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
现在,王存真同志的英勇举动警醒了我,要专门设立一种组织来保障学生们的合法权利,要彻底杜绝冷漠旁观心态的产生,要让全体学生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一旦自己或是周围同学的权益受到损害,就要义正严辞地站出来英勇反抗,和那些企图破坏团结的黑恶势力坚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