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亲手杀死她而产生的巨大恐惧,还有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思念与痛苦交织在一起,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防备。
“安……我的安……”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一种近乎哽咽的语调反复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拥抱中。
【你的哥哥还活着!这是你收到过最好的消息。】
【在你的坚持追问下,你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格兰特家族当年并非普通的破产,而是一场由几个曾经的商业伙伴和家族友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但现在,那些都过去了。那些卑鄙无耻的、盘踞在阴影中的豺狼和秃鹫……都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最彻底的代价,永远地消失了。”
布莱恩在提起这些事、这些人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又不屑一顾,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消失了?”安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话里的含义,不解地问道。
“是的,消失了。”布莱恩那双灰蓝色眼眸在此刻显得幽深无比。
他缓缓地说,“他们已经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他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安从他那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上,从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如同水面下的冰川般的冷酷,以及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杀意。
这样的布莱恩是如此陌生。
……是他做的吗?
安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即使问了,布莱恩也不会回答。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吓到了她,布莱恩沉默了片刻,语气又重新变得疼惜而柔和起来,又像是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哥哥了: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安。”
“我会处理好一切。所有的危险,都由我来面对。”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意味。
“你只需要……专注于你最擅长和最热爱的事情,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赞美,然后……被我好好地保护起来,这样就足够了。”
【你始终很在意你看到的那些东西。】
【布莱恩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愿意告诉你,甚至严厉警告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布莱恩变了很多,他变得强硬,专制,不容违逆。】
【关于他是怎么从那场灾难中幸存的,他没有提起过。只告诉你现在的身份,斯嘉德男爵,他们祖父的旧友之子,是从那时起就使用的伪装身份。】
【你偶尔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人来往庄园,并且敬畏地称呼他“大人”。】
【你的偏头痛越来越严重了。】
【布莱恩送了你一条项链,戴上后,你觉得好了不少。】
【你去哪里都要和他报备,连交朋友也要经过他的审核,你们偶尔会为此争吵。】
【你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无法允许你出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