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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帘疏处见分明2(第2页)

卫怜抖着手接过箭,目光仍在他腰带及面容上来回逡巡。瞧见他当真毫发无伤,才悄然松了口气。

“对不住,我没有看到你在树后。”她小声说完,心中又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来:“贺公子在这儿做什么……”

“我正追兔子呢,可惜让它带着箭跑了……恐怕是难找了。”贺之章长眉一扬,目光扫过悬着的丝绦,又望向地上掉的那把弓,似是来了兴致:“练箭术嘛……唯有实战才最见效,光这么傻练死靶子可没意思。公主人都在这猎场边上了,倒不如与我同行,一同猎狐狸去?”

卫怜留意到他一身装备齐全的模样,连忙摆手:“我马术不好,何况今日险些伤着你,先前的事……能不能就算两清了?”

贺之章不悦地“啧”了一声,见卫怜头摇得如拨浪鼓,收弓就要走,他身形一顿,手捂着腰带吸了口冷气,做出吃痛的样子:“方才被射中的地方隐隐作痛,心口也有些发麻……”

卫怜一时语塞,可细想之下,的确是自己闯祸在前,更加心慌了,只得扭头望着他。

再见贺之章分明一副“你不依我就去告状”的架势,哪怕明知可能是假的,卫怜也一点法子没有。群玉殿不久前才被贺昭仪训诫过,她无奈至极,只得收了弓,垂头丧气地点头。

——

“我和你说,骑射之术就和凫水差不多,幼时父亲把我拎着往水里一扔,扑腾几下自然便会了。”贺之章瞧着卫怜在马上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调侃,神色轻松,哪有半分像腰痛之人。

卫怜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实在是笑不出来,心中甚至头一回涌出了恼得想磨牙的冲动。

贺之章见她不作声,虽面露恼怒却又不敢发火,眼里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沿路遇着些零星野禽,贺之章倒也不急,慢悠悠引着她往密林中去。

直到经过一处水草丰茂的浅滩,或许是卫怜缰绳勒得太紧,马儿一个响鼻,踏动几步,竟惊起了芦苇深处休憩的一对影子,两道雪白身影骤然飞起。

“白雁!”二人同时惊呼出声。

“拿网来!”贺之章反应极快,立时低声命令随行宫人,坐骑如离弦之箭,猛然冲出。

宫人手忙脚乱递上软网,贺之章目光如炬,紧盯住其中一只白雁的飞行轨迹,而后挽弓,毫不犹豫一箭射出。

白雁被箭矢迫得低飞,软网随之迎头罩下,白雁扑腾着落在地上。另一只悲鸣一声,竟也不逃,只是焦灼地盘旋,哀哀呼唤着。

卫怜望着空中那只不肯离去的白雁,声声凄切,让她眼睛微微发热,心头也泛起一阵酸楚。

贺之章面上再无半分平日散漫,沉声指挥侍从以落网之雁为饵,诱捕另一只。最终,他同身旁侍卫看准时机,罗网齐出,联手捕下双雁。

“白雁乃祥瑞之兆,公子射术了得!”随行众人交口称赞着,而贺之章翻身下马,亲手将软草铺入笼底,又命人安置好双雁,先行送回禽舍照料。

卫怜见那双雪雁瑟缩着相依,又看向正细心嘱托宫人的贺之章,心中五味杂陈,也无暇顾及方才被迫同行的那点怨气了。

贺之章抬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沾的尘土,就近捡了块平整石块坐下,这才仰起脸冲卫怜笑,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得意:“公主为何不夸我?”

卫怜在马上紧绷了许久,下马后也被犹春扶着在另一头坐下。

“贺公子的确用弓如神。”卫怜如实说完,又犹豫了片刻:“方才似乎听侍卫提起,说这双雪雁要在御春宴上献给父皇?”

“是。”贺之章瞧见她眉间那抹怜惜,直言道:“雪雁生而不凡,今日若是别人撞见,定然没我这活捉的本事,反要被乱箭射死。”

卫怜也明白这道理,何况御苑中鹰隼狼狐环伺,世间之道本就这般运转着,并非人力可逆。然而亲眼目睹这双雪雁不肯独活,心生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她只好宽慰自己世事难两全,雪雁虽然失了自由,却也从此性命无忧,不必再遭风波了。

卫怜此刻的沉默落在贺之章眼中,只觉得她像极了一株纤细易折的花,好似一点风雨拂过,便要伤春悲秋了。

他心头刚没来由浮起一丝烦躁,便听卫怜转开话头,问起他父亲来:“贺大人的腿,开春后可好些了吗?”

贺之章怔愣过后,眉间不由掠过一抹阴翳:“陈年旧疾罢了,每逢天寒便发作,只是今年……格外难熬些。”

父亲的双腿,是三年前为救驾而伤。陛下时常问起,也曾指派御医亲自过府问诊,宫中无人不知。

今年春宴原也不必非献瑞兽不可,只是东宫至今悬而未决,萧氏的灭族也使得朝中并不太平,贺昭仪早在来御苑前便嘱咐过他了。

卫怜察觉到他竭力掩饰的一丝烦躁,也不禁轻轻蹙起了眉。

贺之章敏锐地捕捉到她眸中那抹担忧,与方才望向雪雁的神情如出一辙。分明她才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这会儿反倒怜惜起他了?

他心头微哂,适才那缕浅淡的阴云却悄然散去,忍俊不禁地逗弄她:“方才数马并行,偏是公主的坐骑惊动了鸟群。人人都道白雁是瑞兽,要我来说,公主才是真正的祥瑞。”

贺之章低头望着她,分明是不正经的语气,浓黑的眸子里也盛着促狭的笑意,却又罕见地滑过一丝认真。

卫怜反而不习惯他这般同自己说话,顿时不大自在,垂下眼帘,面颊微微发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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