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小梅突然被点醒,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一边感叹:“好像是。。。。。。今年的二月底开始,我就没见过她了。虽然我不喜欢吴穷那个人,不过想想,她一个人把吴珺拉扯大,家里又穷,现在吴珺好不容易有了点出息,她人就没了,也是怪可怜的。”
雎安没有回应,火急火燎地收拾好外出要带的东西,又急匆匆地将暂放在客厅的书本搬回房间。
她今天一大早起床,脑子还没清醒,就想着收拾收拾蒙尘的书架,未经思考就把考研的教辅书也给搬了出来。
趁着父母还没注意到,她得赶紧搬回去,不能被他们看见。
见雎安和老公都不搭理她,纪小梅话锋一转,“妈妈买了新鲜的鸡肉,还有你张叔叔家卖的鸡公煲调料,晚上等你回来就有靓菜吃了。”
纪小梅好似在和雎安聊天,其实是在点邹伟聪,“你张叔叔家的鸡公煲店都开第二家分店了,听说是开在嘉源广场。嘉源广场哦,华州市最大的商场!”
闻言,缩着脖子在一旁玩手机的邹伟聪终于有了反应,“那些调料包指不定有多少科技与狠活,少吃点。”
难得邹伟聪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纪小梅找准时机,赶忙说道:“我好不容易有假,你女儿也在家,该说说你工作的事了。毕竟你都已经窝在家五六年了,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废了!虽然你一直说不用上班也可以赚钱,可你手头上根本就没钱,家里越来越穷,生活也越来越差。”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趁着我们家和张风还有点情分,赶紧让他给你介绍份工作。”
所谓情分,其实就是张风在喜多多山庄开第一家鸡公煲店的时候,因为店铺爆火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恰巧又逢暑假,就将儿子托付给邹伟聪看管。
说是看管,但人儿子开朗随和,没什么要求,不是学习就是打游戏。再者,张风还给了邹伟聪8000块,不然就邹伟聪这种连雎安的账都要一笔一笔记下来的人,是不可能让其他人来白吃白住的。
“对啊爸,再拖下去,等您到了五十岁,还能去哪找工作?”雎安难得赞同纪小梅的观点,上前附和道:“趁着张叔叔家开新店,您主动联系一下他吧。”
话音刚落。
“砰”一声,邹伟聪宽大有力的手掌砸在木质餐桌上,震得雎安往后退了两步。他像是受到奇耻大辱,脸涨得通红,反驳的内容和往常大差不差,无非是骂纪小梅无能,骂邹雎安没用。
“女儿读到初三,你才出来工作,难道不是我在养你们吗?现在我在家赚钱,你们就这么看不惯,意见就这么大?!”
邹伟聪手指着雎安,像是看着世仇,“还有你!读那么多书,就在一家小公司打工,一个月就赚那四五千。之前让你再多考几十分,让你去读华州师范,让你去做老师,你做成了没?!”
估摸着有三四十回了吧,每次一说到找工作,失业五六年的邹伟聪就会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
雎安一直觉得父亲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么抵触外出工作,刚开始她都是语气柔和地询问开导,可被攻击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没了耐心。
最终,在邹伟聪歇斯底里的指责声和纪小梅怒不可遏的怨怼声中,她擦掉额前的细汗,赶紧把所有书本搬回房间,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
今天是她第一次参加宋教授的实验,而且是危险性存疑的实验,但好像没有谁在乎她。
雎安透过车窗看了一路不熟悉的街景,试图摆脱坏情绪对她的影响。
可她失败了。
直到华州大学四个大字出现,她才像被唤醒般将身体往前倾,做出准备下车的动作。
华州大学,一所她向往却考不上的大学,也是华州唯一一所985院校。
工龄两年的她,特地翻出大学时期买的牛仔背带裙,背上新买的白色帆布包,搭配一双高帮帆布鞋,倒是学生气十足。
准备这套行头的时候,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心理。
可能就是想摆脱班味,融入这里。
一切都会顺利的!
雎安尝试深呼吸,默默为自己打气。
“不会吧,你走路进来的?!”路人感到惊讶,“从校门到这少说有两公里路。你没看到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小黄车吗?上边写了‘招手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