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客栈内已经没有人在走动,只有楼下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值守的伙计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虞灵昭经过他身边时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
她还是没敢去找离渊,怕中途哪句话没说对又惹这位大爷发飙,到时候动静闹大被人发现,还得解释为什么半夜跑到别人家祠堂。
太麻烦了,不如自己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白天李勇说过李家客栈后面就是他家,虞灵昭绕过熟睡的伙计正欲推开通往后院的小门,脊梁骨却突的窜上一股寒气。
背后似乎有道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是伙计醒了?
虞灵昭用力捏了捏手指,让自己不要惊慌,表情淡然的回过头。
伙计依旧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抬。
那股视线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客栈内只有一盏蜡烛幽幽摇晃,火光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森,虞灵昭抿了抿唇,离开的脚步比刚刚要仓促许多。
李家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前院应当是为了防止客人误入的花园,虞灵昭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想来李家应该是住在后院。
只是前后院由中间一扇厚重的朱红大门连通,此刻夜深,门从里侧上了锁,她伸手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或许硬撞能将门撞开,但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势必会被惊动。
虞灵昭将目光移向旁边两米多高的院墙。
她在农村老家那几年没少爬墙,因为隔壁邻居养了条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没见过她,隔三差五就疯了一样追着她咬,她为了逃命,上树爬墙的本事堪称炉火纯青。
后来她为了一劳永逸,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驯服了那条疯狗,她还记得从亲戚家搬走时,那只黑狗拼了命的在车子后面追她,比原先为了咬她时还要疯狂。
那时她就明白,不管是人还是狗,都会因为陪伴和爱产生感情。
爬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虞灵昭小跑几步借力上墙,在夜色中轻巧落地。
风姿依旧。
她唇角翘起一点得意的弧度,拍了拍手上沾到的草屑,开始办正事
古代的祠堂大多都是坐东朝西,并不难找,虞灵昭很快就在院子东边看到门上悬着“李氏家祠”牌匾的屋子。
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萤石充作照明,对着面前李氏祖先们的牌位拜了拜。
“小女无意冒犯,来此是为了确定一件关乎李家清白的事情,还请各位先长勿怪。”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万一李家某位祖先还没去投胎,看见她这么虔诚,应该也不会跟她计较吧?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因为她太怕鬼了,如果不是虞轻竹和林云舟都不在,她根本不想一个人来祠堂。
现在光是看着面前乌压压的牌位,她心里就有些发憷,甚至开始后悔,她不应该放弃离渊这个选择的。
虽然对方也是鬼,但好歹是个对她有好感的鬼,而且身为怨鬼之首,有他在,其他鬼也不敢近她身,还能帮她放风……这么一想,离渊除了是鬼和有点不可控外,在别的事情上其实比人还好用。
不过光他是鬼这一点,就已经让虞灵昭打心底里接受无能。
而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她还是快点找到李勇嫂子的牌位要紧。
她拿着萤石对着一个个牌位照过去,重点是看那些“xx之妻”的牌位。她不知道李勇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只能去找这些女性牌位里是否有一个是姓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