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洋回到通道,把其中一个恰好堵住出口的尸体拱开,再显身时已经到了铁杆外。
“炸萤火虫,”他在狱警身上摸钥匙,还不忘打趣,“谁想吃?”
“。。。。。。。”没人理他。
牢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年瑜脚踝一松,铁环齐齐断开,碎了满地。
视线所及的远方还是黑灯瞎火,两旁一盏壁灯都没有,长廊望不到尽头,唯有牢房口被炸开的天花板透着圣光。
臧洋的眉骨高、眼窝深,在这种顶光环境下,年瑜读不懂他的眼睛。
“现在该往哪走?”格泉习惯性转着手腕出来。
年瑜下垂着眼皮看地。天花板一眼就能判断水泥砖做的,但掉落物中有细细的毛翘出来,像衣服上的短线头。
他蹲下拨弄,发现掉落物中有些干燥的杂碎,却也混着些松软潮湿的东西。
“往上走吧,”臧洋抬头看天花板,在阴暗的牢房里待久了,突然亮起来眼睛感到不适应,于是他又用力眨了一下,低头去瞥年瑜:“你发现什么了?”
“建材不对,”年瑜用指腹沾了几下掉落物,凑近闻,一股清新的潮味,不是萤火虫的血,“感觉像是。。。泥土。”
所以这个牢房是建在哪?
“副本地图打不开,我在牢房里试过了,”格泉说,“唉,又要自己跑图了,上次那个天水矿洞真是跑得我想吐。”
可能是提到了天水矿洞的缘故,格泉话音刚落,一条棕色的线虫忽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年瑜下意识掏出烈焰瓶,格泉的拳套冒出尖锐的铆钉。而臧洋更快,他的匕首已经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从中切开了。
掉下来的这东西全体表面由多个环节组成,被切成两半后还能蠕动,原本是一长条在动,现在变成了两条短的在动。
。。。是条蚯蚓。
它没有等级也没有血条,只是顶着个“蚯蚓”的名头,白字跟着身体一起分裂,从“蚯蚓”变成了“无辜的蚯蚓”,还发了个文字泡——
一条说:“qaq不要打我。”
另一条说:“qaq怎么没路了。”
“。。。。。。”
“所以。。。”格泉眨巴眨巴眼睛,无语道,“我们是在地下吗?”
臧洋和年瑜同一时间点头。
这里是精灵王的地下堡垒。
说地下堡垒只是猜测,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常规堡垒的构造。至少相较于看上去就没有未来的走廊,亮光能带给人更足的安全感。
臧洋起头阵,甩出的钩索牢牢扣住楼上的地板,将人带了上去。
然后他便没有了响动,静默好几秒,蚯蚓钻泥土的声音几乎都听得见。
“喂,上面什么情况?”格泉喊道:“你吱个声啊!”
“叽。”
格泉:“?”哪来的鸡叫啊!
年瑜也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格泉:“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他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