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冬煮饺子时,杜承毅就站在他身侧看着。门冬用汤勺轻轻地往外推饺子,以防有些饺子粘到一起去。
察觉到一旁的杜承毅一直落在他侧脸的目光,门冬只得僵着脸,紧盯着锅里沸腾的水泡。过了一会儿,他偏头与杜承毅对视,试探地说:“要不,您在外面坐着吧。很快就好了。”
杜承毅凝视片刻门冬拘束的神情,应了句“嗯”,而后转身离开了厨房。
隔不多时,门冬将杜承毅的饺子盛出来,端到杜承毅桌前放下,道:“给您的。”
杜承毅说:“一起。”
“我就吃几个吧,”门冬道,“我家里还有好多饺子。等会儿我回去,还得吃一顿。”
杜承毅说:“嗯。”
门冬端了份饺子出来。他见杜承毅还没开始吃饺子,脚步一缓,而后坐在杜承毅身边的座位上。杜承毅没有动作,门冬便也拘谨着没动。杜承毅执起筷子,说:“吃吧。”见杜承毅拿了筷子,门冬才跟着一起动筷。
两人吃饺子时很安静。刚煮出来的饺子的馅儿汁水饱满,烫乎乎。待人一口咬下半个饺子,那热腾的气就会从内里飘渗出来。门冬家里包的是最寻常的猪肉白菜馅儿和猪肉香菇馅儿的饺子。门爸掺了两种饺子放进保鲜盒,让门冬带过来。
杜承毅吃了两个,就见门冬埋着头,吃得两腮圆鼓鼓,嘴巴红嘟嘟的,饺子散出来的热气氤氲在门冬的脸前,似乎都熏到门冬的眼睫毛上了。杜承毅问:“你包的吗?”
“我和我爸爸一起包的,”门冬咽下嘴里的饺子,“您不喜欢这两种馅儿吗?”
“没有。”杜承毅道,“挺好的。”
两人又接着吃起来。
门冬正咬下一口饺子,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嘣噔”。门冬下意识疑惑地抬头,便见杜承毅脸色微变,慢慢伸手从嘴里拿出了一个反光的圆状物。此时杜承毅脸上微妙的表情委实难能一见,门冬见他出糗,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出来。他边笑,边察觉杜承毅正看向自己,立时打算收敛了自己的笑,没料到,反而越来越憋不住笑,最后他只得偏过头,将自己的脸埋在胳膊间,闷闷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望向杜承毅。
门冬憋着笑,解释:“那是代表好运的硬币。我忘了提前告诉您,害您没留意,不好意思。”“您没有弄伤自己吧?”
“没有。”杜承毅看着门冬还微扬着的嘴角和眼里清亮明澈的笑意,说。
门冬向杜承毅祝福道:“我爸爸只放了一个硬币进饺子里呢,这是好兆头,您今年会很幸运的,会万事如意。”
听罢,杜承毅抽了张纸,将手里的硬币擦干净。他说:“伸手。”
门冬不明所以,手背朝上,朝杜承毅伸出手。
杜承毅将他的手翻转过来,将那个硬币放到门冬的手心:“给你。”
那个圆圆的硬币便稳稳当当地躺在了门冬的手心。硬币上没有任何滑腻的油渍,只凉凉的。
餐厅外头的天色渐暗,落地窗隐约透过些光,映在杜承毅的后背。门冬瞧见自己手心的硬币一半熠熠,一半暗沉。
门冬后知后觉地吞吐道:“这是您的硬币,是代表好运的。您、您给我干嘛?”
“没关系。”杜承毅神情不变。
门冬的耳朵有些热。他将硬币慢慢吞吞地揣进了兜里,低声喃了句“哦。”
吃完饺子后,门冬本打算自己打车回去,却见杜承毅已经径自坐在驾驶座上等他上车了。一个小时后,杜承毅将车停在刚才他来接门冬时的位置。门冬说:“杜先生,那我回去了。”
“嗯。”
车门被打开一条细长的缝,呼啸的冷风顿时从缝里滋滋地钻进车里。门冬正打算抵开车门下车时,杜承毅回头道:“冬冬。”
门冬的手一顿,回头望去。
杜承毅说:“明年见。”
除夕夜总有那些偷摸着放烟火炮仗的门户。烟花并不花里胡哨,往往是最简单的那种单支朝天炮,咻地一声飞至空中,而后“噼里啪啦”地往四周迸炸出绚丽的颜色。噼里啪啦的烟火爆竹声,传进了安静的车厢里,不绝于耳。
“嗯。”门冬低声应。他一手捧着空空的保鲜盒,一手捂住棉衣的兜,下了车。
三、四月份,冬日积留的雪未化尽,冰凌花愣头愣脑地挤开地面上的碎冰,顶出一簇簇金黄色的欲绽未绽的花苞。
门冬开学后,杜承毅像去年那样,每周五便会接门冬到他的别墅,周日早晨才送门冬回校。晚上时,他们还是没有做那些事,即便门冬常常能够察觉到杜承毅分明已经有了不小的反应。
尽管他们没有再发生实质性关系,他们仍会有一些亲密行为。每回清晨门冬有了生理现象,杜承毅就会握着门冬的东西,不紧不慢地弄。没有遇到杜承毅以前,门冬多是选择将反应憋下去,直到实在憋不下去时,才会动手帮自己发泄。杜承毅的手掌大,手劲也大,能整个包住门冬的那根,现下经杜承毅这样帮他,往往杜承毅没来回弄多少次,门冬就会脸色通红,气喘吁吁地泄在杜承毅手上。门冬出来后,杜承毅便一边搂着门冬亲门冬微烫的脸,一边给自己弄,最后将自己抵在门冬的那儿的根部,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