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周舟,眼下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早日康复。我们还有那么多人在主城里,一定不会让两位队长有事。”
……
周舟到底年轻底子好,三天前还病得要死要活,如今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但白榆的状况却出乎意料,自那日短暂的醒转之后,很快又陷入了昏睡状态。
医务官束手无策。
在乔扬的协调之下,白榆被迁出地下避难所,转入医院加护病房。连驻扎在城防所的顾嘉南、顾嘉言兄弟俩都闻讯跑去探视。
“他到底怎么样了?”几人将医生团团围住。
“说实话,我也真拿不准。”医生很是无奈,“他的很多体征指标都不同于常人,而且身上曾有多处贯穿伤,包括有一处在肺叶位置,所以现在新病旧伤一起发作,情况很棘手。”
雪路湿滑难行。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陆征足足开了五六个小时才看见主城高耸的城墙。
几名陌生的兵士带着防疫面罩,示意他在城门口停下,随即上了转运车辆。为首一人道:“抱歉,陆中校,根据防疫规定,还需要您先隔离几天。”
“这不是回军部基地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陆征望向车窗外,平静开口。
“基地人员密集,为了您和其他人的健康考虑,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单独住所,一会儿就到。”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陆征淡淡道:“你在哪个部门?”
副驾上的人掏出证件,“我在城防所工作,军职低微,虽然一直久仰您,可惜平日里没有机会得见。”
简单闲聊几句,车辆停在了一栋两层灰色建筑物前。陆征下车时扫了一眼,装在院子里的监控器有三台,几乎毫无死角。屋外,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兵士。
明处尚且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藏在暗处的便衣只会更多。
陆征面上毫无波澜,跟着带路的人进了屋子。下午两三点的太阳还是很晃眼,他在窗前借着手表的反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处细小的光点。
屋子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单纯的隔离防疫。
“陆中校”,那人打开早已备好的收纳箱,“请把您随身物品丢到箱子里,我们会拿去消毒。您放心,屋子里衣物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日三餐会由专人送来,保健医生晚些时候会来为您做全面检查。”
陆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很自然地将外衣和兜里的东西丢进箱子,甚至直接摸出了腰间的手枪,也放了进去。
很快只剩下贴身的衬衣和裤子。
陆征看着毫无离去之意的人,剑眉微蹙,终于有些面露不悦。
“不好意思”,那人识趣转身,“干净衣服就放在您的床头柜上,您换好再叫我。”
两三分钟后,陆征穿着薄绒的高领毛衣走了出来。“李队之前嘱咐我一件事,我还没向他复命。房间里没有电话,我要借用一下你的通讯器。”
那人犹豫片刻,将手中的通讯器递给陆征。
可连拨两次,那一头都无人接听。
“年初事情多,听说部里最近常开会,李队可能这会儿不方便接听吧。”那人笑着拿回通讯器,“我一会儿还要出任务,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下次来再给您带新的通讯设备。”
“没事,不急。”陆征道:“我赶回来以为军部有急事,既然让我在这儿隔离,那我就服从组织安排好了,想必长官自有他的考虑。”
那人松了一口气,“您一路劳顿,那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任何事,您直接吩咐门口值班的士兵就行。”
陆征微一颌首,目送对方关上了大门。
他心里无比清楚,自己被软禁了。
特战组耳目众多,不管是谁,对方都不可能跳过李云峰直接动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李云峰也被拿下了。
军方内部的斗争他很清楚,可这一天的到来未免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