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双手捧起陆征的脸仔细吻着,从深灰色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紧抿的唇线……他抚过陆征下颌处的抓痕,那细微的凸起让白榆指腹一顿,心疼、渴望、占有……数不清的强烈欲望终于喷薄而出。
倏然间,他一改温柔,揪住陆征后脑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头来,凶狠地咬了上去。
锐化的犬齿瞬间刺破腺体,他用力箍住陆征不由自主地挣扎,把炽热的信息素全然注入进去。
沉寂海底的岩石骤然崩裂,一道道像蜘蛛网般蔓延开来,在陆征的四肢百骸中游走。他浑身发烫、血液加速流动,仿佛有无数气泡在海水中翻腾,带着崩裂的碎片,随着岩浆的冲击力一同向海面冲去。
轰——!
岩浆喷发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和值班室隔间里那次抚慰般的咬痕截然不同,当时白榆是完全清醒克制的,但眼下的白榆已然失控。
他的腺体有压制alpha的特殊作用,强势的信息素悍然在陆征体内横冲直撞。
陆征疼得脸色发白,他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这场发疯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陆征从原本单膝跪地到双膝跪下,再到最后支撑不住,整个人脱力地趴在床边。
疯狂的血色从眼瞳中渐渐消退,白榆终于清醒过来,卸下了力道。
“砰”地一声,陆征仰面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用手臂挡在额头,遮住眼睛。
这一下砸得不轻,让白榆蓦然回过神来。原本已经消退的薄红又一寸一寸爬上皮肤,冲上脸颊。
他眼神在一片狼藉上反复游移。高岭之花像是被狂风骤雨刚刚蹂躏过,吻痕、咬痕和勒痕五彩斑斓、青红交加。
“你没事了?”沉默半晌,躺在地上的人冷冷开口。
白榆喉结滑轻轻一滑。
“但我有事。”陆征嗓音低沉,浑身气压低得吓人。他坐起身,当着白榆的面一颗一颗把衬衣扣子系上,直到扣好最上面一颗。
“我想问问你,这些怎么算?”他眼睛布满血丝,指了指衣领以上的部位。白榆甚至能清晰看到他脸颊和下颌交接处的齿印。
陆征喘着粗气,手死死撑在冰凉的地面上,胸口起伏不定,憋得脖颈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要不你来?”白榆自知理亏,弱弱补一句:“只要不标记我就行。”
陆征压着火,狠狠道:“我控制不住。”
“你真当我是柳下惠?嗯?!”
疼痛和欲火烧得陆征烦躁不已、几近崩溃,他一把拍开白榆伸过来的手,起身就去找抑制剂。
“别打。”
白榆猛然翻身下床,覆上陆征的手强行把抽屉阖上。
他咬破下唇,踮起脚再次亲吻上去。
甜美的血液带着最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舔上唇齿,他不断加深这个吻,用指腹温柔地替陆征揉着后颈腺体。清甜的气息、微凉的温度如泉水一般拂过alpha疲惫焦灼的身体。
白榆轻声哄着,把陆征慢慢抱进怀里。
……
陆征是被盥洗室哗哗的水流声吵醒的。
一抬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床头的闹钟刚过6点。
他等白榆出来后就反锁了盥洗室的门。白晃晃的灯光下,镜子里尴尬的痕迹清晰可见,陆征无奈拧了拧眉心,打开淋喷头冲洗起来。
春夏之交温度不低,陆征却全副武装,领口一直拉到下颚,又拆开一只口罩捂在脸上,才推门往城防所走去。
天刚擦亮,街上没有什么人,清晨的微风一吹,让他昏昏沉沉的头脑终于清醒几分。
他认识白榆半年了,尽管知道白榆存在腺体功能紊乱的后遗症,但除了被注射激素的那一次外,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失控的情形。
“陆队,感冒了?”他想着心事,闷头迈入城防所,与简铭擦肩而过。
“稍微有点着凉,没事。”陆征反应过来,打了个招呼:“你来这么早,找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