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驻足,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又折返回来。
护士和张翼不知所以,只好跟着回来。
安温书冷冷盯着笼子里熟睡的橘猫,问护士:“肉松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答道:“大概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行,到时候。。。。。。”凌冽的眼眸落在橘猫的耳朵上,安温书一字一字地说,“我,来,接,它。”
视线里,小巧精致的耳朵猛然一颤。
安温书仿佛有所预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笼子边缘,指尖不紧不慢地敲着笼子。
护士看起来十分激动:“安先生,您确定要领养肉松吗?”
“嗯。”
随着他淡然应下,正偷听的猫耳朵瞬间向后折去,压成了飞机耳,即使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也能想象到耳朵的主人此刻有多绝望。
安温书竭力压下嘴角的笑意,转身离开休养室。
——
车上,憋了许久的张翼终于忍不住问道:“安董,您真的要领养肉松吗?”
安温书垂眸翻阅文件,懒懒道:“怎么,我不可以领养?”
“安董,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翼惊慌失措,生怕老板误解他的意思,但心底里想说的话却难以启齿,总有种莫名的“少爷终于笑了,少爷从来没带任何一只猫回家过”的羞耻感,嗫嗫嚅嚅说不出口来。
静默许久,张翼握紧方向盘,换了个话题:“肉松住院的事,要不要跟老夫人说一声?”
“不必,”安温书回答得干脆利落,似乎心里早有打算,“肉松生病的事让母亲知晓了,她会担心,影响休养。”
张翼应声道:“是。”
车内寂静无声,只有翻阅文件的沙沙响动,迷蒙昏黄的灯光从窗外落下,映在男人冷峻的面容上,随后旋踵即逝。
不知怎的,安温书突然想起在宠物医院的场景,翻阅文件的指尖一顿,视线随意落在某处,脑中思绪万千。
“你说,”他合上文件,缓缓开口,“猫能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张翼哑然失笑:“不可能吧,都说猫比狗笨,狗也只能听懂一些指令,猫更不必说了,肯定听不懂。”
安温书默不作声,视线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夜景从眼前闪过,灯光璀璨夺目,远处夜幕朦胧。
的确,猫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言论,可是放在那只傻猫身上呢?
如果它听不懂人类说话,那为什么他在医院一时兴起的逗弄,却引起它如此诡异的反应?
而他,为什么下意识地认为那只猫能听懂他说的话,三番两次地挑逗玩笑?
若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也许傻猫撞门的真正原因,是它听到了护士说的。。。。。。
思绪骤然回笼,安温书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种荒谬的言论想想便罢,若那只猫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会如此害怕他吗?
兴许是母亲常说它有灵性,才使他对那只猫产生了误解。
回到家里,安温书处理完剩余的工作,洗漱上床。
然后。。。。。。他梦到了那只傻猫。
傻猫端坐在笼子里,尾巴尖盖住小白手套,下半身端庄礼貌,上半身飞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