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横话一出口,柳廷则果然止住脚步。
官兵侍卫们亦也重新围来,步步向床榻间逼近。
乐师毫不心虚,他扬手将被角拉得更高,确保云知年能被完全遮住,面对一屋子位高权重的朝臣护卫,竟还能信口胡诌道,“唉,官爷这可就有所不知了,我家这娘子啊,什么都好,偏偏在床上时,最喜欢来些刺激的花样。”
“今日叫我扮作那同有夫之妇偷情的隔壁王二,明日又要我扮作那放羊牧马的山野村夫,放着家里的屋头不愿意做,偏要去客栈,去山林,去草场做,说是只有这样,才够刺激。”
他笑着。
被褥下的口口故意重重地口口了一下,“娘子,你说是不是啊?”
云知年被他口口到完全失去了求救的意识,他甚至都没大听明白乐师在说什么,只近乎凭借本能地,娇哼出声。
这声音又软又轻,哪里还能听出是云知年的。
“咳…”
官兵中有忍不住的,摸着鼻子笑啐道,“那还真是够刺激的!”
柳廷则的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
“大人难道是想要看?”
乐师变本加厉。
“我才不看!污秽脏眼!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同你娘子赶紧把衣服穿好,出来接受盘查!”
“一刻钟怕是不够,小的这方面实在太过持久,起步也要一个时辰往上…这不,才刚刚开始,你们就冲进来了…”
“少啰嗦!”
柳廷则咬牙切齿地道,“就一刻钟!一刻钟不出来,我立即派人掀了你的被窝,将你和你娘子统统抓走!你们,都随我出去!”
柳廷则派人守在客房门边。
客栈小二自也不敢离开,唯唯诺诺地扯着笑脸陪候。
倒是楚横,神情不愉。
这么多人守在门前,且客房里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透气,想来,这人带着自己的娘子也是无法逃脱的,可他仍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了!
这乐师实在太过镇定!
寻常百姓若是平白无故地碰到一众挟刀的官兵,早该是被吓到瘫软了才是,可这人非但不怕,还屡屡口出狂言,分明是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好!我们中计了!”
楚横冲上前,踹门而入。
客房里空空荡荡,哪儿还有那乐师和其娘子的身影?只有那床还残留有热意的被褥扔在地面,揭示着人分明是刚走不久。
“柳大人!”
楚横望向凌乱的床榻,双目生怒,“若属下没有猜错,方才乐师挟持之人…”
“就是云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