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往三天不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却在不知何时,她受不了和唐潋分开。
她喜欢唐潋的笑,喜欢她抚摸自己的头发,喜欢她扛着摄像机认真的模样,喜欢她垂下头露出的侧颈,喜欢她黑色的发丝。
合并同类项便是,她喜欢唐潋?!
陈惜言猛地站起身,凳子腿挨着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呼吸急促,手下也乱了分寸,卷子飘到了地上,在落地瞬间电话铃声响了。
来电人,唐潋。
陈惜言疾步来到卫生间,将冰凉的水扑向自己潮红的脸。她抬眼,镜子里的自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电话仍然在卧室锲而不舍地响着,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一直湿漉漉的手接起。
“唐潋。”陈惜言哑声道。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开窍了(撒花)
电话那一头全是风声,唐潋的声音细碎流落出来。她问陈惜言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陈惜言只得支支吾吾,说去洗澡了。
申城夏天的夜空已是漆黑一片,灯光照到玻璃上,反射出陈惜言烧红的脸。刚才冷水分明已降了下去,此时又从脖子根烧了上来。
“唐潋,你有事吗?”
说出口的那一刻,陈惜言恨不得咬破自己的舌头。由于此时喉咙过于僵硬,导致这句话听着像是质问。
她可从未拿这样的语气和唐潋说过话。
唐潋也明显地顿了一下,她不自然地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电话两头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了话头。陈惜言攥着手机,那头的风声停了,她听到蝉鸣,躁动不息。
“惜言?”风声又起,唐潋的话听着失真。
她继续说道:“你还在吗?”
“在,在。”陈惜言深深呼吸,语气终于恢复正常,“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挂了。”
挂断前的一秒,陈惜言好似听到了唐潋的叹息声。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反应,但是这通电话过于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方才她在想什么?
合并同类项——喜欢唐潋!!
尽管陈惜言对同性恋这件事并没有看法,但毕竟是作为旁观者。有些事情,自己是旁观者是一种感受,作为当事人又是另一种感受。
比如她现在,最先感受的事荒谬,而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两种情绪仿佛犯冲的两种食物,在她胃里翻腾着。
陈惜言双臂放在写字台上,无神地趴下。手边的卷子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唐潋、唐潋。
依赖,等同于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