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萧程觉得身上似有一团无名火在烧他,燥热的气息逼着徐遗与他纠缠。他也不让手闲着,探进衣服里一路下滑,长茧的手掌停在了徐遗的腰间,指尖又在腰窝打转。
徐遗本能地惊呼出声,其余的却因克制压在喉间,在萧程听来无异于催促他进行下一步。
徐遗:“你不必从他人口中了解我,可以直接问我的。”
萧程有一瞬间的停顿。
徐遗微微抬头,低吟:“阿程,用点力啊。”
衣物散落,满室旖旎,急促的气息此起彼伏,或轻或重或缠绵。
升腾的热意化在秋日的空气里,又在肌肤上成珠滑落……
“你后悔了吗。”
“你还想把我推开吗。”
萧程咬着徐遗的唇:“不,不会了。我想今后能坦荡的去纵马奔驰,能坦荡的……去爱你。”
爱之一字抵于心间,徐遗屏住呼吸,直直盯着他的星眸,找到了自己。
神魂游离,天旋地转。
“朔北的风,很、烈吧……”
“嗯,但远不及这的温柔。”萧程闭上眼,想要卯着劲往前一挺,“……盈之,把手给我,快把手给我。”
十指相扣,轻纱帐内,潮声渐退。
斜晖透过床帐打进来,徐遗手指一勾,一块帕子便在他手中。
他细细往萧程身上拂去,擦去薄汗与黏腻带来的不适感,说:“快起来洗洗,洗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萧程不愿意挪动,趴在一旁闷头回道:“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厨艺练得还不错。”可徐遗见他没反应,心下起了捉弄之意,“你不想起,难道说要再来一次?”
撩人心弦的笑意钻入耳里,眼看徐遗就要凑上来,萧程不敢不动,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拔腿就跑。
他怎么欲求不满啊?
“欸,官家怎么突然查问十年前的事啊?”
“是啊,当年沈家的案子不是查得清清楚楚,板上钉钉了吗,怎么这会又翻出来?”
“重查旧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莫非……”
“啧,咱们就别在这瞎猜了,散了散了。”
几个大理寺的官员凑在一处,对着徐遗查看卷宗的背影悄声议论。
沈来棠,因私吞贡品,以权谋私等数罪并罚,夺枢密院副使一职,赐死抄家,家产充公。沈家男丁充军流放,女眷遣散,任其生灭。
此案一发,张熙岱等人便上书求情,称沈来棠为人清白,为官廉正。到头来,他们却成了沈氏朋党,惹怒赵琇,被彻底排除在朝廷之外。
张熙岱忿忿不平,怒作《弃琼台》一词,至此,仕途无望。
他斥所谓私吞贡品,不过是吕信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贼喊捉贼;骂所谓以权谋私,不过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私下利用职权之便,要求官驿为他们行方便,最后纸包不住火顺势安在沈来棠头上……
徐遗敛眸,卷宗上白纸黑字陈述沈来棠的罪名,沈家数十口人背后仍安然无恙活着好几个人的名字。
韩骞、吕信、高贞、宋裕敬……真是好一招祸水东引,栽赃陷害的伎俩。
徐遗在心底默念着跨出了大理寺,秋风急急,从他的衣领钻进去,瑟骨之意仿若当年从茶亭县回程时那般。
这层遮眼的浓浓烟瘴,是时候拨开它了。
此案因私吞贡品而生,那便从南赵各大小驿站入手。
徐遗先是查了当时在淮庄搜出来的贡品来历,这批贡品是永泰八年北真进贡给南赵的,按照国书上的记录总共一百一十五件贡品,悉数进了大内,再由官家赏了几件出去,数目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