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瞻摇摇头,他要会的人可是窝在这京里多年的滑头,单从问话就套出点别的东西,得费些口舌。
二人交换完各自收集来的线索,赵眄便迅速离开东宫找吴内官汇合去了。
此案的切口最终落在了那个和尚身上。
陈内官等赵眄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敢问自家殿下:“先前这四殿下怎么了,又受什么委屈了?”
赵瞻眼里涌出无奈与心疼,声音极轻:“他一直都是委屈的。”忽然又想起什么,再道,“去把东宫玉牌拿给他,有这个在人前行走也方便些。”
“是,殿下。”
赵眄匆匆地赶到汇合的地点,得来的却是一句令在场的人都琢磨不透的话:
“你要的线索在大理寺。”
吴内官带人赶到这座灵泉寺时已经扑空,里头慢悠悠地走出一位小沙弥指明他们要找的人法号持戒,人已经在大理寺。
赵眄提出想要看看持戒的禅房,小沙弥也欣然带他们前去,穿过一径通幽小道,一处寻常的后山禅房就在眼前。
众人仔细查看持戒的屋子,甚至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可还是一无所获,唯一得出的结论便是这里存在着常年居住的痕迹。
“他在这待了多久?”赵眄问道。
小沙弥如实回答:“我来得晚,不清楚师兄来的时间,不过施主可以问问住持。”
赵眄看了眼天色,对吴内官吩咐道:“吴内官,你去把持戒的来历给我查清楚了之后去大理寺找我。”
策马驱至大理寺时,天色将晚,大理寺的人正忙着上灯,众人面对这个大步流星闯进来的人都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赵眄在院中站定,他等了一会儿,有些等不及了就随便揪住一个人问道:“你们大理卿呢?”
“大理卿不在,官人可明日再来。”
赵眄欲说有谁见谁,屋内正好传出来赔礼的歉声:“不知是四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大理正赔着笑脸迎接,近身前先打量了一遍赵眄,眼尖的他瞧见了对方腰间坠着的玉牌,乃是东宫的东西。
“听说你们这今天来了位和尚,法号持戒,我要见他。”
大理正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解释:“两位相公早就交待下官,待会四殿下来要好生招待,请这边来。”
持戒从狱中提来,走到一间亮堂的屋子,这来时的这个功夫,赵眄已经为他烹好了茶。
持戒虽然知道见他的人是赵眄,但还是站在一定距离之外不肯靠近坐下。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问。”
持戒还是一动不动。
“你见过两个人隔这么远距离聊天的吗?”赵眄边说边分好茶水。
他想过此人是借住在寺院的香客,亦或是其他种身份,却独独没想过居然是一位和尚,那些檀香也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法号持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