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军报只是迟两日才到,到后朝廷也立刻命几路大军开拔前线不曾再耽搁一日,怎么大军还没到前线背水关就全军覆没了呢?”
徐遗听了暗自记下不再应答,这时孟青从屋外进来准备将人带走,曹远没有得到回应,连连哀求:“徐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徐遗望向魂不守舍的萧程,屋子就剩下他们,他将人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茶亭驿库房窗沿上那个脚印吗?说不定是你爹的,他真的逃出去了呢?”
萧程埋在他肩头呢喃:“盈之……”随即也拥紧了对方。
韩府书房。
韩骞坐在桌前,手上虽然握着笔,却毫无写字的心情。
“下官林文凡见过大相公。”
韩骞见人来,面色稍有缓和,请林文凡坐下,说:“太子如今仍在东宫,免了早朝,倒是和安王禁闭无甚两样。”
林文凡:“下官倒不这么认为,官家对太子的态度不曾像安王那样,至今仍有政务奏章送进东宫,想来只是生生气罢了。”
“官家对吕信已经有所怀疑,你说老夫这个大相公能做到几时?”
“您不同,您是太子恩师,只要太子仍是太子,相公自可安稳无忧,更何况不是折了一个安王了吗?”
韩骞提笔写下谢石柏的四守,看向林文凡的视线耐人寻味:“折了一个安王,外面可还有一个徐遗。”
林文凡身子一顿:“可徐遗做事从无错漏,他这一步棋怕是不好走。”
韩骞搁下笔,这四守他写得很是满意,说:“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你与他相识多年,应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他。”
林文凡明白韩骞这是在敲打他,他果断表态:“只要相公吩咐,下官定尽力而为。”
“诸卿对改制邮驿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前些日早朝时廷议改动邮驿制度,殿中官员对此利弊是众说纷纭,吵了几天仍没有定论。
“官家,臣有急奏。”
“卿有何事?”
“定溪突起民乱,官衙镇压不住,以致死伤众多,发起民乱者已被拘押。但仍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堵在官衙门前喊冤或者游街示众,定溪周边各县百姓也加入其中,所以定溪官衙不敢再拿人,恐生暴动。”
“民乱?”赵琇从座椅上惊起,朱内官在旁担忧他的身子,恐他再心急晕过去。
“是,定溪的呈报称朝廷纵容买卖官职。”
殿中官员面面相觑低声讨论起来,惊异朝廷里有此等贪腐不正之风。
赵琇再问:“可有查出是何人买卖官职?”
“尚在查证,不过民众都说买官职者名叫王识,现任定溪通判。”
马无言站出来:“官家,此事非同小可,当权者卖官贩爵,显然腐恶世风已然形成,再不加以毙除,则让天下士人寒心。”
赵琇走下台阶与众官平视:“诸卿,谁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