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然:不去就算了。
绛蔻生气的拍沙发,连高冷的假面都维持不住:你怎么能这么不坚定!
岳然冷面无情的开口,嘴角却不易察觉的翘起:我这是尊重老板的想法。
绛蔻冷哼,推开她给自己擦头发的手,起身向外面的车走去。
岳然将毛巾还给店员,拎起大小姐买的一堆衣服,将东西塞进后车座里,自觉的回到副驾驶坐下。
绛蔻一边询问她家的方向,一边开着车问:去你家做什么?
岳然当时是鬼迷心窍的脱口询问,这会后悔中夹杂着一丝忐忑,忐忑中夹杂着愉悦,总之极为复杂:没什么,谢谢你帮我挡了水,我这两天正好在家熬了生姜水,对驱寒有好处。
说来也是巧合,她的小女朋友自打交往后,时常心血来潮闹一出是一出。前天半夜里,对方在语音里哼哼唧唧撒娇,说是小肚子冰冰凉凉的疼,她听后,连夜煮了红糖水生姜水,偷偷摸摸送过去,最后跟小学妹在宿舍天台上,一人捧一杯热热烫烫的水,依偎着赏了半晚的星星和日出。
岳然回忆着这些甜蜜的过往,满眼里都是爱意与笑意。
她沉浸其中,故而完全没看到,绛蔻的脸上浮现后悔的神色。
和岳然一样,绛蔻也深深记得那晚的事情,但她不像岳然那样觉得浪漫,只记得生姜水真特么的辣啊,辣的她胃酸都快出来了,还卡嗓子,她甚至怀疑岳然放的姜块是坏的。
那晚勉强说服岳然解决掉生姜水后,绛蔻就把这玩意拉入了自己的食谱黑名单里。
现在岳然还想带她去家里喝?呵,做梦
到了。岳然打断她的思路,指向外面:你把车停在这里,对面那栋楼就是我家。
绛蔻默然几秒,纹丝不动:你回去吧,我身体素质很好,不需要喝什么生姜水。
岳然扭头看她,上下一打量,眉头微扬:沈总这是怕了?
白面
绛蔻停好车,将车门啪的关上,大步走向岳然家,语气高冷:粗糙拙劣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岳然拎着东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但您还是下车了。
绛蔻的高跟鞋哒哒哒踩着地面,仿佛在给自己增加气势:这就说明我一点也不怕。
岳然盯着夜色里摇曳生姿的女人,故作恭敬:嗯,您说得对。
心里则嗤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岳然家的小区是建了许多年的老小区,前些年刚翻修过,外表看似崭新漂亮,内里的墙壁全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贴着春联的外门全都被开锁小广告盯上,没有一家幸免于难。
绛蔻看着岳然将门打开,进去后意外发现她家装扮的颇为温馨,生机勃勃的绿植在鞋柜上舒展枝叶,围裙搭在西图澜娅餐厅桌椅的椅背上,大厅墙壁挂着一幅十字绣,绣着简朴而美好的家和万事兴。
您先做。岳然将椅子拽出来:我去加热生姜水。
绛蔻当没听见,依旧饶有兴致的打量周围:你去吧,我在你家转转。
岳然默默看她。
绛蔻挑眉,双手环抱在身前,无意识中突显出身材的优越:怎么,你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能被外人撞见?
岳然余光瞥到她裹着布料的饱满雪团,如同被烫伤眼般挪开视线:没有,您随意。
主人都这么说了,绛蔻越发没有客人的自觉,在走廊走了两圈,便走入岳然的卧室,打开灯。
对方的房间以温柔似水的浅蓝色为基调,书桌处更是整齐干净,年少的女孩子大多喜欢买买海报贴纸,装点一下空荡荡的墙壁,岳然这儿也不例外,贴的是萌系画风的魔法美少女。
经过时间的腐蚀,贴纸已经泛黄发干,绛蔻只是好奇的碰了碰,粉色头发的美少女便十分不给面子的飘下墙壁。
绛蔻微微睁大眼,心虚的试图粘回去,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听着岳然走近的脚步声,她手忙脚乱的将贴纸塞入自己口袋,一脸无事发生的扭回头,看着进来的岳然道:煮好了?
嗯。岳然将端着的碗递给她,好整以暇道:喝吧。
绛蔻沉默两秒,接过杯子的动作,怎么看都透着股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