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农·多诺万惊恐地转动着眼珠子,浑身哆嗦。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上了这样一位神秘的大人物,他只是拼命瑟缩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一些。
然而高背椅上那位年轻的大人物只是略一抬手,门农·多诺万连同他的手下们就像被提起后颈放到砧板上的家禽一样,被人将脑袋按在了长桌上。
“呜!呜呜!!”
门农·多诺万挣扎着,他不甘心,他想求饶,他连眼泪都喷了出来,流在桌面上。
埃莱奥诺尔并没有马上下令砍下门农·多诺万等人的头颅。她只是看着这些将杀死她父亲看得比拧断一只鸡脖子还要简单的男人们在骑士打扮的青年的钳制下瑟瑟发抖,眼中的惊惧与恐慌像是下一秒就会溢出来。
“把他们的四肢砍下来喂狗。身体嘛……丢到肉窖里去就好。”
带着一种空灵的威严,埃莱奥诺尔的声音回荡在宴会大厅之中。
门农·多诺万一个激灵。他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却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名字。
他的这种反应似乎取悦了埃莱奥诺尔。
少女拖着长长的黑色斗篷走下高背椅,她缓步绕过长桌,来到门农·多诺万等人的面前。
她脱下兜帽,却也在门农·多诺万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抽出了骑士腰间的佩剑。
“迪亚兹子爵非常喜欢吃生火腿,他专门在这个庄园里建造了一个用来熟成肉类的地方。那个肉窖就在后院靠近水井的地下,应该不会难找。”
埃莱奥诺尔温柔的笑着,手中的长剑却已经朝着门农·多诺万挥了下去。
这不是埃莱奥诺尔第一次挥剑,也因此,门农·多诺万没有受额外的苦就看见自己的一条手臂掉在了自己的腿边。
他“呜呜呜”地哀嚎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人却依旧被骑士打扮的青年们按在原处,动弹不得。
埃莱奥诺尔打了个呼哨,顷刻间,几只猎犬蹿了进来。它们先是依恋地在埃莱奥诺尔腿边蹭来蹭去,这才看着地上带血的手臂流出了口水。
“好孩子们,吃吧。”
埃莱奥诺尔轻拍猎犬们的脑袋,猎犬们得到了主人的许可,立刻摇着尾巴撒着欢儿的扑向了今天的零食。
血肉横飞的景象让骑士打扮的青年们的胃里都有些翻搅,不少人只能用吞咽的动作强行压制住涌到喉头的恶心。
一脸虚汗、脸色惨白的门农·多诺万疼得差点儿没晕死过去,他失|禁了,腿间漏出自带腥臊的液体。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嘲笑他——门农·多诺万的手下们都还没缺胳膊少腿就已经尿了一裤子,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更是吓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
赫尔南德斯男爵不满地踢了其中一个骑士打扮的青年的小腿一脚:“难道你们还要殿下再为你们示范一遍?”
骑士打扮的青年们终于从眼前血腥残暴、但又因为埃莱奥诺尔而充满着古怪美感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几人继续按住门农·多诺万以及他的手下们,另外几人则抽出了腰间长剑。
闷嚎声此起彼伏,把剑还给青年的埃莱奥诺尔则是用丝帕擦拭着手上溅到的血迹,独自一人走出了宴会大厅。
星夜无云,墨色天鹅绒一般的夜空上,群星闪烁,竟然刺得埃莱奥诺尔有些双眼发胀。
深吸一口夜风,像是要呼出从前世就一直淤积在自己胸口中的那股愤懑,埃莱奥诺尔闭上眼睛,深深地呼气。
她的手这个时候才开始发抖。
门农·多诺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跟着父亲一起回家,在得知她向父亲索要的伴手礼是一根榉树树枝时跪下来向她行吻手礼,赞美她虔诚、纯洁、节俭且高贵的男人。
他不算太老,年纪还不到三十。他长得也不算丑,甚至可以说一句“样貌堂堂”。
前世,埃莱奥诺尔曾经收到过门农·多诺万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