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时按照许千鹤发来的地址,来到一条安静的小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家温馨的小饭馆。
傍晚的风带着点饭菜香,吹得饭馆门口的红灯笼轻轻摇晃。
许千鹤站在“李家小馆”的木牌下,看见张勇和冲林牧时,她拼命挥手。
“这家老板的红烧肉绝了,我高中就在这儿吃,吃到现在还没腻。”
林牧时刚把电动车停好,看着许千鹤被灯笼映照得染上些许暖红色的侧脸,喉结轻轻动了动。
“听着就很馋。”
“里面请!”老板李姐系着花围裙从店里迎出来,看见许千鹤就笑着拍她胳膊,“好些日子没来,哟,咱张勇又肥嘟嘟了一点,吃得有够好啊。倒是你,瘦了不少。”
张勇仿佛听懂了“肥嘟嘟”三个字,把胡萝卜玩具往李姐脚边一丢,前爪搭在她的围裙上,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小比不肥,小比只是毛茸茸!
李姐目光扫到林牧时身上,眼睛亮了亮,“这位是?”
“啊…我朋友,林牧时。”许千鹤往旁边让了让,把张勇往前推了推,一举一动颇有过年带着孩子走亲戚的熟络感,“来,叫人。”
张勇:?
许千鹤戳张勇脑门,“叫呀。”
张勇:“嗷呜……?”
“哎哟这大胖狗,乖的哟。”李姐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勇选择性忽略了“大胖狗”的称号,很给面子地摇了摇尾巴,嘴里重新叼起那只掉了漆的胡萝卜玩具。
“好久没见你俩了,正好后厨刚炖了排骨,我让他们给张勇留两块不带盐的。”李姐转头往店里喊,“把最里间的小包间收拾出来,给小许他们用,别让其他客人吵着。”
包间是老式的木格窗,窗棂上爬着几缕牵牛花藤,紫色的花瓣被晚风拂得轻轻颤。
墙上挂着幅褪色的年画,画里的胖娃娃抱着条大鲤鱼,嘴角的胭脂被岁月浸得发暗。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黄澄澄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木桌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李姐端着菜单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白瓷壶,手里拎着个白瓷壶,壶盖一掀,清甜的桂花香气就漫了满室,鼻尖充斥着甜香。
“喏,我刚酿好的桂花酒,给你尝尝,跟糖水似的。”
许千鹤眼睛一亮,刚想接,林牧时已经先一步接过壶,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住白瓷杯,给她倒了半杯。
“我来吧。”
“知道啦,林管家。”许千鹤接过白瓷杯,顺着杯沿抿了一口,桂花的甜混着米酒的醇在舌尖化开,像含了颗会融化的酒心糖,“真好喝,一点都不辣。”
张勇趴在桌下的垫子上,啃着李姐给的无盐排骨,尾巴扫得地板沙沙响。
红烧肉上来时,油光裹着肉香扑过来,肥而不腻。
许千鹤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都眯了起来,“你快尝尝,真的超好吃。”
林牧时夹起一块,刚要送进嘴里,看见许千鹤嘴角的酱汁,伸手想去擦,指尖快碰到时又猛地缩回来,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你今天穿的是白色,小心白衣服定律。”
许千鹤接纸巾时故意碰了碰林牧时的手指,看见他耳尖瞬间泛起的红,心里像揣了只偷乐的小猫。
“谢啦。”她低头擦嘴,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