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处变不惊,倒是青莲剑却见不得主人受到半点侮辱,直接出鞘,一道寒芒如龙,将那黑衣大汉就那么给穿胸钉在了地上。
大汉吃痛,嘴里哇哇大叫。
红拂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道,“臭小子,我大哥只不过在气头上骂了你一句,怎么就要杀人……”
安易不为所动,腰身挺拔,微微颔首算是行礼,“见过见过卫国公,国公夫人。”
李家大哥是个明事理的君子,又对躺在地上压根没见过几面的娘舅什么好感,觉得他绝非善类。
当即上前一步,搀扶住母亲,也是拦下她,防止她做傻事,将来闹得妹妹坐蜡。
来迟一步的李镜,见到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不由得叹了口气,把目光投给安易,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知道这位少年便是女儿在信中说的那个能帮她解围的小师叔,道门的“灵珠子”。
确实是“解围”了,一剑将人钉在地上,他也不需要用纠结了。
要知道,李镜的一身本领和武艺都是学自道门,内心自然是偏向道门,可因为妻子的缘故,而且昔日虬髯曾经将全部家产赠与他们夫妻二人助李世君争天下,算是押注,有此大恩,又不能全然与之决裂,他自然是左右为难。
现在这一剑则是将全部因果揽了过去,他可以顺势摘出身来了。
虽然这不是出自安易的本意,但剑的意思,在旁人看来,便是主人的意思。
事已至此,安易也自然不会不认。
李镜暗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未露出喜色,反而求请道,“道兄,我这内兄,说话无礼,但罪不至死,还道兄请收下留情。”
安易轻轻点头,算是应允了,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回来吧,剑兄。”
青莲剑轻颤一声,‘嗖’一声飞回了他手中。
安易伸出食指轻轻揩去剑身上残存的一丝血迹,那样子有些令人胆战心惊。
红拂女扶着虬髯公从地上慢慢站起来,黑色的宽大袍服看不出血迹。
他看了一眼,道心直指,便看穿了对方的真身,原来是一头道行不浅的狮妖,修为大概在本命中期,有一方妖王的水准,比坏女人稍微强一点吧,于是缓缓道,“都被和尚阉了还这么大的火气,看来是没阉干净。”
忙还没帮上呢,却抓到了一个大把柄。
单单是结交妖怪这一条,若是被有心之人稍微运作一下,足以让让卫国公府万劫不复了。
“你!”
虬髯怒极之余,心里也是忽然变得一阵冰冷,自己看不清对方的修为深浅,却又被对方一口道破了跟脚,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对方修为远超自己。
眼前这少年道士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修为比他还高。
他想破了脑袋,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哪里是什么少年,分明就是哪位高人的少年之相!
强壮本来是褒义词,人到壮年,正是一生最强而有力的时候。
但道家素来不喜人之壮年,而是向往人之元婴。
婴儿才真正体现了人的最强生命力,人到壮年,外表看上去强壮不假,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方才他出言激怒自己,定然是激将之法,好老猫戏鼠似的斩杀自己。
虬髯念及于此,暗骂了一声老怪物故意装嫩,咬咬牙,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前辈莫怪。”
“大哥!”
红拂女讶然一惊,在她心目中,虬髯公素来一位是英雄豪杰,而且此番还是为了她的家事专门前来,却遭此对待,不由得心有忿忿,纵然你来历不凡,可我兄长何错之有,竟遭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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