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小说网

第655章 亡亦死举计亦死亡其六部言出卦成（第1页）

确切来说，那些玉符牌的造型，更像是龟甲，只是极其精致小巧。

随着阵成，月华和星辉都仿佛更浓郁，洒落在罗彬身上，使得他多了一丝神鬼莫测的深邃气场。

肩头的灰四爷吸气和吐息都变得缓慢起来。

风水上说，物极通灵，无论是山野老藤老树，或亦山精野怪，都极度渴求月华。

因此，往往月圆之夜，或者月华星辉浓郁的时候，山野之中往往都有异变。

罗彬心定了下来，静静感应着此刻自己的不同。

信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目光扫视。。。。。。

山风在庙檐下盘旋，卷起几片落花，又悄然散去。苗缈站在石台前，望着那支将尽的香，火头微微摇曳，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她没有伸手去护，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等一个早已注定不会现身的人。孩童的问题还在耳边回荡??“那他为什么不回家呢？”她当时笑了，笑得极轻，也极痛。回家？他早已无家可归。他的家，是千万人的梦境边缘，是那些深夜惊醒的孩子眼角未干的泪，是老人梦中重见故人的刹那温存。

香烬落地，化为一缕灰白。她弯腰拾起残灰，放入陶罐，动作熟稔如十年来每一个月圆之夜。这已成了她的仪式，不是祭拜，而是对话。她不信神佛，却信那一缕游荡在梦与现实之间的意识。她知道，只要南岭还有人做梦，罗彬就不会真正消散。

夜深了，山雾渐起，如纱般缠绕庙宇四周。远处村落灯火稀疏，偶有犬吠划破寂静。忽然，一阵冷风自地底涌出，带着潮湿的土腥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铃声。苗缈猛地抬头，望向铜铃??那枚由罗彬遗留在梦门之外的青铜小铃，十年未曾响动，此刻竟轻轻一颤，发出半声清鸣。

她心头一紧。

不是幻觉。这铃声，只有在他感知到“异常”时才会响起。十年前，它曾预示戴志雄的反扑；七年前，它在一场大梦瘟爆发前轻震三下；而今，它再度苏醒。

“又有谁……在试图入梦？”她喃喃。

话音未落，山脚村落骤然传来一阵骚动。哭喊、尖叫、杂乱的脚步声混作一团，打破了深夜的宁谧。苗缈抓起油灯，快步奔下山道。沿途所见，令她脊背发寒：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却不断传出撞击之声，仿佛有人在屋内疯狂挣扎。几个村民倒在院中，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嘴角溢出黑血，胸口剧烈起伏，似在承受极大痛苦。

“又是昏睡症！”一名老妇扑跪在地，抱着儿子嚎啕，“他刚才还好好的，吃了晚饭就躺下，可突然就开始抽搐，叫也叫不醒！”

苗缈蹲下检查，指尖触及那人手腕，脉搏紊乱如乱麻，魂气外泄，竟是典型的“梦噬”征兆。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蛊卵??那是苗觚临终前所留，以自身精魄炼成，可短暂阻断梦魇侵袭。她咬破指尖，将血滴于卵上，蛊卵瞬间裂开，钻出一条通体银白的细虫，顺着病人鼻腔钻入。

片刻后，那人喉头滚动，猛然睁眼，满目惊恐：“门……门又开了！我看见他……那个白发的人……他在哭！他说‘来不及了’……”

苗缈浑身一震。

“谁看见了？”她急问。

“所有人！”另一名刚醒来的少年颤抖着说，“我们做了同一个梦！一座黑色宫殿，九重门，还有一个独臂男人站在最深处……他背后有光，像是要碎了……然后，有个声音说：‘这一次，换我来敲门。’”

她猛地站起，望向天机山顶的小庙。

不可能。封印已成，铜门重锁，罗彬以神识为引，镇守梦渊，怎会再有集体入梦？除非……有人再次触碰了《玄枢经》的禁忌。

她转身冲回山顶，推开庙门，第一眼便看见那本焦边的经书??原本安放在供桌中央，此刻竟翻开了一页，纸面泛黄，字迹却隐隐渗出血丝，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激活。她不敢触碰，只远远望去，只见那页上赫然写着一段从未见过的文字：

**“梦非虚妄，乃众生心念之海。若有一人愿代万人受魇，则门可逆开，梦可重塑。”**

落款处，三个小字??**“戴志雄”**。

苗缈呼吸一滞。

他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找到了新的方式??不是靠怨蛊，不是靠星火，而是靠“愿力”。他利用人们潜意识中的恐惧与执念，编织出一道“共梦之网”，只要有人真心渴望逃避现实、沉溺梦境，他就能借力重生。而更可怕的是，他正在诱导人们主动献祭自己，成为“新梦主”的养料。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咬牙，指尖掐入掌心。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孩童，也不是寻常村民。那步伐缓慢、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之上。她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立于月光下??灰袍破旧，面容枯槁，正是戴济。

十年疯癫，他早已不成人形。可此刻，他的眼神清明得可怕，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你来了。”他沙哑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你清醒了？”苗缈握紧手中蛊囊。

“清醒？不，我只是终于听懂了。”他仰头望月，“第三声是我敲的，但开门的，从来不是我。是你们，是所有不愿醒的人。梦魇从未降临，是人心先堕入了梦。”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一枚黑色石子，表面刻着微型符文，与铜门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梦核’，从我弟弟最后藏身的地穴里挖出来的。他没死，只是把自己炼成了钥匙的燃料。而现在……”他狞笑，“我要让全南岭的人都梦见自由??没有病痛，没有离别，没有死亡。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我就给他们永恒的梦。”

“那是虚假的安宁！”苗缈怒斥，“你会把所有人变成行尸走肉！就像当年的地宫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