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明是他和死了的废帝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我得到这个消息后,整整三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我一遍一遍回忆着那天晚上,他坐在炕上,独自一人喝酒时的场景,回忆他给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有时候,想得太累了,我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睡不了多久,我的耳边总能听到他在唤我:尽欢,尽欢,尽欢。
我惊醒过来,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大声喊:国字脸,国字脸,国字脸。
没有人应我。。。。。。
再也不会有人应我。。。。。。”
说着,许尽欢的眼泪,流下来。
“就在这时,罗叔捧着一个油纸包进来,他说这干切牛肉放了四天,有点馊味儿了,问我要不要扔掉。
我有气无力地冲罗叔摆摆手说,馊了就扔了吧,你做主就行。
罗叔说,这是徐大人带来的,我做不了这个主。
这话,像是一把天雷劈在了我的身上,我突然想到。。。。。。”
许尽欢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突然想到,二十一年前在客栈,我把那盘干切牛肉,往国字脸的面前推了推。
他看了我一眼,端起盘子,往自己的面碗里一倒。
我说:兄弟啊,我只是让你尝几筷,没让你全吃了。
他说:你自己没说清楚。
这是我们。。。。。。我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情分的开始。”
许尽欢的眼泪,越落越凶。
“我突然明白了,那天夜里他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画,他是。。。。。。他是来向我道别的。
他一定想对我说,尽欢啊,我欠你的还清了,咱们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你多保重。
他这个人,对我总是挑三拣四的,没个好脸色。
但那夜,他一直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