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第三哨站,靠近裂谷边缘。”她看着我,“她说……你看了就知道一切。”
我没再多问,直接将芯片插入终端。
屏幕闪烁,画面缓缓展开。
那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四周布满水晶柱,每一根都连接着一颗人类大脑。他们闭着眼,面容安详,却皮肤泛青,血管中流淌着银色液体。镜头拉近,我能清晰看到其中一人脸上的疤痕??那是我在早期副本中亲手击败的一个“穿越者”,名叫雷恩,编号T-112。
他曾自称来自未来,肩负拯救世界的使命,实则是监管局投放的第一批试验品。在他失败后,系统判定其为“污染变量”,理应抹除。
可现在,他不仅活着,而且正在苏醒。
画外音响起,是东山璃的声音,压抑而颤抖:
>“这不是个例。我们在全球范围内发现了十七个类似设施,全部隐藏在旧时代遗迹之下。这些人……都是曾经的‘天命之子’,但他们没有死,而是被冷冻保存,等待重启。”
>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意识正在被重写。新的记忆模板显示,他们将被赋予‘林夜背叛人类’的剧情,成为讨伐你的先锋军。”
>
>“他们会让你变成反派,而他们,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我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原来如此。
他们无法阻止觉醒,便干脆制造一场“正义之战”??让人民相信,反抗本身就是灾难的源头,而真正的和平,需要一个新的英雄来终结旧时代的混乱。
而我,将成为那个必须被打倒的“暴君”。
“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静静走到我身后,轻声问。
我关掉视频,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万千灵魂在低语。
“如果我只是一个人,也许会。”我说,“但如果人们还记得我是谁,记得我为什么出发,那就不会。”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驾船前往北境。
海浪翻涌,启明号停泊在近海警戒圈外,由AI自主巡航。我乘坐小型登陆艇穿越风暴带,在黎明前抵达裂谷哨站。
东山璃已经在入口等我。她穿着防辐射服,脸上多了几道伤疤,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
“你终于来了。”她说,“再晚一步,我们就得动手了。”
“情况有多糟?”
她递给我一份扫描报告:“十七个站点,共封存三百二十一具‘穿越者’躯体。其中有四十七人已完成记忆重构,预计在倒数结束时自动激活。其余仍在加载中。”
我翻看名单,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跳入眼帘:苏临、白砚、楚昭南……全是曾经响彻星域的“传奇人物”,也都曾是我亲手击败或劝退的对象。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东山璃冷笑,“这些人的原始人格其实还活着,被困在意识深层。他们在求救,但我们无法唤醒他们,一旦强行中断重写程序,会导致脑死亡。”
我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准备破梦行动。”
“可万一……”她犹豫了一下,“万一他们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你呢?”
我笑了:“那就让他们试试。”
正午时分,我们潜入地下基地。
通道幽深,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每走几步就能看到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红光闪烁,像是某种活物的眼睛。
我们避开了前两道防线,但在第三扇门前触发了隐形警报。
刹那间,整个基地进入封锁状态,厚重合金门轰然落下,照明转为暗红色,广播响起机械化的声音:
>【检测到非法入侵】
>【启动应急预案:释放净化者】
“不好!”东山璃低吼,“他们提前激活了守卫!”
话音未落,天花板裂开,一道身影从上方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