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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寻我。若有一日,你在梅香中听见琴声,便是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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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
李长生握信良久,终将它贴在胸前,缓步走出阁楼。春风拂面,梅瓣纷飞,远处孩童的诵读声随风传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他仰头望去,阳光穿过花雨,洒在脸上,暖得像多年前那个雪后初晴的早晨。
与此同时,在极西荒原的尽头,一座废弃的驿站内,一对旅人歇脚避风。男的背着古琴,女的披着素色斗篷,容貌清丽,眉间一点朱砂痣隐隐发光。她捧着手炉,轻声道:“今晚能到下一个镇子吗?”
男子笑了笑:“不远了。听说那里有个小姑娘,梦见了一首诗,醒来就会写《道德经》了。”
女子也笑了:“又是你的安排?”
“不是安排。”男子望着天边晚霞,“是缘分到了。人心思道,自然会有回应。”
他起身拍去尘土,将琴抱在怀中:“走吧,今晚还要讲一课呢。”
女子站起,牵住他的手:“你说,他们会记得我们吗?”
“记不记得不重要。”男子轻声道,“只要还有人愿意问‘什么是道’,我们就一直都在。”
风沙卷起黄尘,掩去两人足迹。唯有那琴声,隐隐约约,顺着气流飘向东方,融入昆仑梅园的春风之中。
十年之后,中州大旱,江河干涸,瘟疫四起。朝廷无力赈灾,百姓流离失所。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位布衣道士携妻出现在受灾最重的云阳城。他不施法术,不召雷雨,只带着一群学生挖井、制药、教人辨识草木、宣讲“顺天应人”之道。
有人问他姓名,他只说:“姓王,无名。”
城中老人却说,那道士抚琴时的模样,极像传说中的那位真君。更奇的是,他身边那位女子,每逢月圆之夜,总会站在井边低语几句,而后井水便会涌出甘泉,清冽无比,饮之百病皆消。
三年后,云阳城重建,百姓自发立碑,上书:“恩公井”三字。碑后刻着一首小诗:
>“一瓢饮尽天下苦,
>半碗粥暖万家居。
>不求长生求无愧,
>白梅开处即吾庐。”
又三十年,东海异动,海底升起一座孤岛,岛上建有一座简陋茅屋,屋前立碑,碑文无人所刻,却清晰可见:
**“此地埋骨者,非仙非神,乃一追梦之人。与其同葬者,苏氏婉儿,情动轮回,光照幽冥。”**
每年春至,岛上梅花自开,无需灌溉,香气弥漫海上,过往船只皆停帆致礼。渔夫传言,夜深人静时,常闻琴声自岛中传出,若有若无,似在诉说一段跨越千年的等待。
而昆仑山上,李长生寿终正寝那日,天空无云,北斗七星同时闪烁三次,北极星光芒大盛,持续整整一夜。次日清晨,人们发现观星台上留下一枚玉简,其上自动浮现文字:
>“吾师王平,实为道之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