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程家村的清晨还裹着冬日的寒雾,秦母挎着布包袱,跟着秦琼踏进程家院子时,程母正蹲在灶前烧火,见了他们,赶紧擦手起身:“妹子,你们这就走了?”
秦母把一包晒干的红枣递过去,眼圈泛红:“他婶子,这是我晒的红枣,你泡水喝。我跟叔宝去了济南府,以后怕是难常来陪你说话了。”程母接过来,攥在手里,拉着秦母的手絮叨不停,无非是“到了那边注意身子”“有事就捎信”之类的话。
秦琼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人絮语,转身对程咬金和程啸天抱拳道:“咬金兄弟,啸天兄弟,我和我娘此去济南,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若以后有情况,随时给我捎信。”
“秦大哥放心!”程咬金拍着胸脯,“等你安顿好,我就带娘和啸天去看你!”程啸天也点头:“秦大哥路上小心,济南府不比村里,凡事多留个心眼。”他知道秦琼此去是命运转折,却不好点破,只能暗暗提醒。
几人送了一程又一程,首到秦琼和秦母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才转身回家。刚进院子,程啸天便郑重开口:“娘,哥,我有件事要说。”
程母和程咬金愣了愣,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前两年我在山上砍柴,遇着一位老道长,他说我根骨好,收我为徒教了些武艺。”程啸天缓缓道,“如今师傅说天下快大乱了,想带我出去历练,学些真本事自保。我想跟师傅去。”
“啥?你拜了师傅还学了武艺?”程咬金眼睛瞪得溜圆,“咋不早跟我说?”程母也急忙拉着他的手:“那道长是好人不?出去历练会不会有危险?”
“娘放心,师傅是好人,教我的都是正经本事。”程啸天安抚道,“他说乱世快到了,多学些本事,将来才能护着咱们家。”他没提玄火盘龙锤和西龙之力,只说学了普通武艺,怕他们担心。
程咬金琢磨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行!出去闯闯好!等你回来教我武艺!不过你可得小心,受了委屈就赶紧回!”程母虽不舍,见儿子心意己决,也点了头:“听师傅的话,照顾好自己,家里有你哥在,不用惦记。”
“哥,你在家也学学武艺傍身。”程啸天看向程咬金,“世道不太平,多些本事多份保障。等我回来,要是你没学到好的,我就教你一套厉害的。”程咬金哈哈笑:“好!我等着弟弟教我!”
接下来几日,程啸天帮着家里收拾家务,又去秦母旧宅打理了院子,还跟相熟的邻居打了招呼,拜托他们照看程母。出发前一晚,程母杀了鸡,做了满满一桌菜,不停给程啸天夹菜,叮嘱他“路上穿暖”“别饿着”,程咬金也难得正经,反复说“遇事别冲动”。
第二天天刚亮,程啸天就起了床。他帮着程母把灶火生起来,又陪程咬金说了会儿话,首到早饭做好,三人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饭后,程啸天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布包袱,里面装着程母缝的棉衣和干粮,走到程母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娘,您多保重,别太劳累。”
程母赶紧把他扶起来,眼泪掉了下来:“孩子,在外头别委屈自己,想娘了就捎信回来。”程咬金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去吧,哥在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啸天点了点头,又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往村外走。他走得很慢,每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首到程母和程咬金的身影变成村口的两个小点,才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朝着村后荒山走去。
荒山上的积雪还没化尽,程啸天熟门熟路地找到藏玄火盘龙锤和玄火鳞甲的山洞。他搬开堵在洞口的石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用粗布包裹的锤和甲静静放在那里。他解开布包,玄火盘龙锤的黑红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玄火鳞甲的甲片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将玄火鳞甲仔细叠好,塞进随身的包袱里,又把玄火盘龙锤扛在肩上——三千斤的重量对如今有八千斤力气的他来说,并不算吃力。收拾妥当后,他又把洞口恢复原样,确保没人能发现痕迹,才扛着锤,朝着山东济南府白云观的方向走去。
晨光洒满山野,程啸天的脚步坚定有力。他知道,这一路不仅是去寻师傅,更是踏入乱世的第一步。等历练归来,他定要带着这身本事,护好娘和大哥,在这风云激荡的隋唐,闯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