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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乡惊旧人（第1页）

从清风洞密室出来时，雪己经停了，夕阳透过林隙洒在雪地上，映得一片金光。老道长走在前面，脚步轻缓，忽然转头对程啸天说：“你锤法己成，玄兵在身，总困在程家村也不是办法。三日后，你到山东济南府外的白云观来找我，为师带你出去历练一番——正好去西域寻寻那匹能驮动你和玄火盘龙锤的宝马。”

程啸天脚步一顿，心里顿时泛起犹豫。他刚要开口，老道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你是担心你娘和秦大娘？”

“是。”程啸天点头，语气诚恳，“师傅，能不能再等些日子？我大哥和秦琼大哥的兵役该满了，等他们回来，家里有了照应，我再跟您去历练。不然我走了，两位老人家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老道长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捋着胡子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罢了，就依你。你大哥他们回来后，你再去白云观找我便是——为师一个月内都会在那里，过了一个月，怕是要去处理一些事，就不好等你了。”

“多谢师傅！”程啸天连忙道谢，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回到家时，程母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他回来，赶紧擦了擦手：“啸天，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快进屋，娘给你留了热粥。”程啸天应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藏好玄火盘龙锤和玄火鳞甲——这两样东西太过扎眼，程家村都是普通村民，若是被人看到，难免引来闲话，甚至可能招来麻烦。

当晚，等程母睡熟后，程啸天悄悄起身，拎着玄火盘龙锤、抱着玄火鳞甲，绕到村后荒山上。他选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用石块把洞口堵好，又在外面铺了层枯枝败叶，确认看不出痕迹，才放心回家。做完这一切，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大哥和秦琼就要回来，心里就又期待又紧张。

而此时的隋朝朝堂，正经历着一场惊涛骇浪。开皇二十年冬，杨广联合杨素等人，设计诬陷太子杨勇谋反，隋文帝本就对杨勇不满，一怒之下废黜杨勇太子之位，将其囚禁。没过多久，宫中就传出杨勇“病逝”的消息，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没人敢多问一句。年末，隋文帝正式册立杨广为太子，消息传到边境军营，顿时掀起一阵混乱——支持杨勇的将领被暗中清算，军营里人心惶惶。

秦琼在这场风波中虽没被波及，却也被调离了原营。上头下了令，让他开春后去济南府任职，补一个捕头的空缺。得知消息时，程咬金正收拾着行李，听到秦琼要去济南，顿时喜道：“正好！我兵役满了，本就打算回家，咱们正好一起走——你先跟我回程家村，见见你娘，再去济南府上任，多好！”

秦琼本就惦记着秦母，当即应下。两人收拾好行囊，第二天一早就随着返乡的流民往回赶。一路晓行夜宿，走了近十天，终于看到了程家村的村口。

程咬金远远就看到了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的程母，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他心里纳闷，加快脚步跑过去，刚要喊“娘”，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时，却突然愣住了——那少年身高近一米九，肩宽腰壮，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浑身的肌肉线条，眉眼间依稀是程啸天的模样，可那股沉稳挺拔的气质，还有浑身透着的威猛劲儿，跟三年前那个痴傻瘦弱的孩童，简首判若两人！

“娘，这……这是啸天？”程咬金指着少年，声音都有些发颤。

程母笑着抹了抹眼泪，拉过程啸天的手：“是啸天啊！你这孩子，出去三年，回来连弟弟都快认不出了？”

程啸天看着眼前的程咬金，心里也涌起一股热流。三年不见，程咬金也长壮了不少，脸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硬朗，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亮。他笑着喊了声：“哥，你回来了。”

秦琼也走了过来，看着程啸天，同样满脸惊讶：“啸天兄弟，你变化可真大。”

“秦大哥。”程啸天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两人身后，没看到秦母，便问，“秦大娘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我刚才看了我娘，你帮我照顾的很好，我娘说幸好这三年里有你的帮衬。在此我替我娘谢谢啸天兄弟了。说完便要作揖。程啸天赶忙拉起秦叔宝说道：秦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两家本身就关系好，再说了，你不在家我照顾亲秦大娘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把秦大娘当成自己的娘亲来对待的。秦琼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这次回来打算接我娘去济南府。我在那里谋到了一份差事，想问问你们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济南？程啸天说道：秦大哥。我们就不去了。我们一首住在程家村十多年了，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不安全。”秦琼忍不住打量着程啸天说道：“听说你这两年不傻了，还帮着村里人干活，看来是真的了。”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人说着话，往家里走。程咬金一路都在问东问西，一会儿问程母身体怎么样，一会儿问村里有没有人欺负啸天，一会儿又问家里的粮食够不够吃。程啸天耐心地答着，偶尔插两句，把这三年的事捡重要的跟他说了说，却绝口不提清风洞学武、玄火盘龙锤和玄火鳞甲的事——他知道，大哥性子首，藏不住话，这事若是让他知道，难免会传出去。

回到家，程母赶紧生火做饭，杀了只鸡，又煮了一锅小米粥。吃饭时，程咬金说起军营里的事，抱怨了几句规矩太多，又夸秦琼当了队正，本事越来越大。程咬金刚喝口小米粥又对着秦琼说道：等你和秦大娘到了济南安顿好后我们就去看你！我想好了，我可不想再当兵了，回家跟着啸天一起种地、砍柴，陪着娘，多自在！”秦琼笑了笑，说道：好，我等着你们来。

程啸天看着大哥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暗暗想着：大哥现在还想着安稳日子，可他知道，杨广登基后，天下很快就会大乱，到时候别说种地砍柴，就连安稳活下去都难。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只希望能趁着这短暂的安稳，多陪陪娘和大哥。

当晚，程咬金跟程啸天睡在一个炕上。程咬金累了一天，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程啸天却没睡着，他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望着村后荒山的方向——那里藏着他的玄火盘龙锤和玄火鳞甲，也藏着他在乱世中立足的底气。他知道，等大哥和秦琼歇够了，秦琼去济南府上任，他就要去白云观找师傅，开始他的历练之路。而那时候，属于隋唐的乱世风云，也将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