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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分道辞行(第1页)

夜色如墨,沾着露水的山风卷过林梢,将程啸天等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扛着玄火盘龙锤走在最前,锤头偶尔蹭到路边的岩石,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程咬金跟在身后,嘴里还在念叨着刚才与官兵交手的细节,一会儿嫌自己斧法没施展开,一会儿又夸程啸天的锤砸得痛快,单雄信和王伯当走在最后,低声商议着到了尤俊达山庄后该如何布置警戒——毕竟宇文述的人己经盯上了他们,容不得半分松懈。

“前面过了这片竹林,再走半个时辰就能看到山庄的哨塔了。”尤俊达熟门熟路,借着月光辨认着山路,伸手拨开挡路的荆棘,“我那山庄建在半山腰,西周都是悬崖,只有一条主路能上去,平日里派了十几个兄弟守着,就算有官兵找来,也能抵挡一阵。”

程啸天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的几人:“到了山庄先别声张,咱们把玄火盘龙锤和兵器都藏进地窖,对外就说只是来投奔的商人。宇文述的眼线说不定己经查到洛阳城外,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聚在山庄,怕是会引来大队人马。”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瞬间警觉,程啸天握紧锤柄,单雄信和王伯当也摸向腰间的兵器。可等马蹄声近了才看清,来的竟是个穿着锦缎驿服的卒子,手里举着一盏镶银边的红灯笼,马背上还驮着个刻着“柴府”二字的紫檀木盒,见了他们也不躲闪,只勒住马喊了一声:“敢问各位可是与柴绍公子同路?柴府有急事相召!”

这话让程啸天等人愣了愣,才想起秦琼一行人此刻正往程家村赶,柴绍——那位将门之后、柴家独子,也在其中。尤俊达上前一步:“我们与柴公子方才分道,他往北边去了。你是柴府的人?找他何事?”

驿卒翻身下马,动作麻利地打开紫檀木盒,里面铺着明黄色的锦缎,放着一封盖着柴府朱印的信笺,还有一枚沉甸甸的金令牌:“小人是柴府贴身驿卒,老夫人昨夜突发恶疾,呕血不止,府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管家急得团团转,特意让小人带着令牌来寻公子,说无论如何要请公子回长安主事。这令牌能通关中所有驿站,公子骑马赶路,三日便能到长安。”

尤俊达接过信笺,指尖触到信纸的云纹暗纹,便知是柴府私用的贡纸——柴家乃开国将军之后,家底殷实,连信笺都比寻常官员的精致几分。他心里暗道不好:柴绍素来孝顺,老夫人病重他定然心急如焚,可长安如今是宇文述的地盘,他这一回去,怕是要撞进虎口。

“多谢驿卒兄弟,我们这就去追柴公子。”程啸天接过信笺和金令牌,指尖捏着那枚冰凉的令牌,“这点碎银你拿着,路上买些茶水,要是柴公子问起,就说我们会记挂他的安危。”

驿卒谢过,翻身上马匆匆离去。程啸天望着驿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眉头皱得更紧:“柴家虽有权有势,可宇文述如今为了抓咱们,连伍建章那样的开国功臣都敢杀,柴绍回去怕是会被盯上。我得去追他,至少把利弊说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程咬金攥紧斧柄就要动身,却被单雄信拉住:“你去了反而添乱,我和啸天去追,你们先去山庄布置,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不再多言,尤俊达领着程咬金和王伯当继续往山庄走,程啸天则与单雄信牵着马,转身往北边的山路赶。玄火黑骊似是察觉主人的焦急,脚步比往日快了不少,马蹄踩过湿滑的石子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约莫走了两刻钟,前方终于传来熟悉的谈笑声。程啸天加快脚步,果然看到秦琼一行人正牵着马走在山路上,柴绍走在队伍中间,正与伍云召说着兵法,手里还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柴家祖传的暖玉,价值连城。

“柴兄!”程啸天喊了一声,快步上前。

柴绍回头见是他们,笑着迎上来:“啸天?单兄?你们怎么回来了?可是尤俊达山庄那边出了岔子?”

程啸天将信笺和金令牌递过去,声音压低:“柴兄,你家驿卒来报,老夫人病重,让你即刻回长安。”

柴绍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信上的字迹是管家的,却透着慌乱,只写了“老夫人呕血,速归,府中需你主持”几个字。他捏着信笺的手不停发抖,连那枚暖玉都差点掉在地上——柴家虽有钱有势,可老夫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从小疼他入骨,如今病重,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祖母……”柴绍的声音发颤,指尖捏着那枚金令牌,“我离家时祖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秦琼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重:“老夫人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只是长安现在是宇文述的地盘,你这一回去,怕是会有危险。不如等我们安顿好程家村,派些兄弟护送你,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柴绍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焦急,“府里的太医都没用,我得回去请御医,晚了就来不及了!宇文述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动我柴家——我家库房里的银子能堆半个长安城,府里的护卫也都是当年父亲手下的老兵,他要是敢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伍天锡也劝道:“柴兄,话虽如此,可宇文述现在疯了一样抓咱们,你回去说不定会被他当作诱饵,引我们出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那对短斧也能护你周全。”

柴绍摇了摇头,将信笺仔细折好放进怀里,又把金令牌系在腰间:“多谢各位兄弟好意,可我回家探病,带着外人反而显眼。你们放心,我柴家在长安的人脉不是吃素的,就算宇文述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翻身上马——那是一匹纯血的大宛马,是柴家花重金从西域买来的,日行千里。“秦大哥,程家村就拜托你们多照看,要是有消息,就派人去长安柴府递信,我定会派人接应。啸天,尤俊达山庄那边,也劳你多费心。”

程啸天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桃木符递过去:“这是我师傅给的,能避些灾祸,你带着,路上多加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往洛阳白马寺躲,方丈会帮你。”

柴绍接过桃木符,贴身藏好,催马转身。大宛马的蹄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句道别,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秦琼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柴家虽有钱有势,可宇文述如今连皇帝都敢蒙骗,哪里会怕一个将门之后。希望他能平安吧。”

“咱们也别耽搁了,尽快赶回程家村。”程啸天翻身上马,“柴绍这一回去,说不定会被宇文述的人跟踪,咱们得尽快把村里的乡亲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免得被牵连。”

众人不再多言,牵着马继续往程家村的方向走。夜色渐深,山风更冷,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知道,柴绍这一去,不仅是回家探病,更是踏入了龙潭虎穴,而他们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

与此同时,长安丞相府的书房里,烛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宇文述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封从洛阳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宇文化及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脸色阴沉,而宇文成都则穿着亮银甲,腰间挂着新打造的凤翅鎏金镗,镗尖泛着冷光,眼神里满是戾气。

“废物!一群废物!”宇文述猛地将密信摔在地上,信纸散开,上面写着“洛阳城外发现疑似程啸天等人踪迹,交手后逃脱,伍云召、伍天锡亦在其中”。“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洛阳,竟然连几个草莽都抓不住!还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跑了!你们说,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宇文化及弯腰捡起密信,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据洛阳传来的消息,那持锤的高个汉子,力气大得能砸裂石板,定是程啸天无疑。伍云召和伍天锡也在,看来他们是想联手反隋。不过有意思的是,柴家的公子柴绍,好像也跟他们混在一起,如今正往长安赶呢。”

“柴绍?”宇文述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柴家乃将门之后,有钱有势,要是能抓住柴绍,不仅能逼柴家交出程啸天的下落,还能趁机吞了柴家的家产——真是一举两得!”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大伯,爹,上次在长安让程啸天跑了,还被他伤了肩膀,是孩儿无能。这次请您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孩儿愿意亲自去洛阳,带着五千精兵,再让京兆尹配合封锁城门,定要将程啸天、伍云召、伍天锡一网打尽,还要把柴绍也抓起来,为成祥堂弟报仇!”

宇文述看着他,眼神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知道,宇文成都是宇文家最能打的人,若是让他亲自去,胜算确实更大。但他也怕宇文成都再轻敌,反而坏了大事。

“成都,这次你去洛阳,我给你五千精兵,再调三百弓箭手,凡是与画像相似的人,一律先抓后审!”宇文述站起身,走到宇文成都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伍云召和伍天锡必须死,程啸天要活的——我要亲自审问他,看看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还有柴绍,要是他敢包庇程啸天,就把他一起抓了,柴家的家产,咱们也该分一杯羹了!”

宇文成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力点头:“大伯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这次要是抓不到他们,孩儿自愿提头来见!”

宇文化及也补充道:“爹,我己经派人去盯紧柴府了,只要柴绍一回来,就立刻禀报。另外,我还让人散布消息,说程啸天等人藏在柴府,要是柴家敢反抗,咱们就有理由抄了柴家——到时候,柴家的银子和良田,可就都是咱们的了。”

宇文述满意地点头,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里满是贪婪:“柴家的家产,我早就惦记了。这次正好借着程啸天的事,把柴家也扳倒,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宇文述的人,没有好下场!”

宇文成都躬身领命,转身走出书房。他握着腰间的凤翅鎏金镗,指节泛白——他心里清楚,这次去洛阳,不仅是为了抓程啸天,更是为了洗刷上次的耻辱。他要让程啸天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下第一猛将”,也要让柴家知道,跟反贼为伍的下场。

夜色更深,丞相府的烛火依旧亮着,映着满室的贪婪与戾气。而洛阳城外的山林里,程啸天和秦琼等人还在赶路,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朝着他们和远在长安的柴绍,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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