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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元霸归来（第1页）

太原留守府的晨光刚漫过朱红门扉，李渊便己立在门庭下。他身着藏青锦袍，腰间玉带衬得身形挺拔，平日里温和的眉眼间满是期待，手指无意识地着袖角——今日，是三子李元霸从袁天罡处下山归府的日子。

台阶两侧，李建成一身银甲，双手按在佩剑剑柄上，目光紧盯着远方官道；李元吉则踮着脚张望，嘴里嘟囔：“都辰时了，三哥怎么还不到？袁天罡道长不是说今日准到吗？”

“急什么？元霸十岁被道长接走，这近三年学艺路有百余里，纵使马快，也需些时辰。”李渊回头看了小儿子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近三年里，他只收到过袁天罡两封书信，只说元霸神力日增，己能将西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使得顺手，却提过一句：孩子脑子不太灵光，性子还有些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得地面发颤的马蹄声。“来了！”李建成猛地攥紧剑柄，指着官道尽头大喊。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道魁梧身影骑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疾驰而来。那马比寻常战马高出半头，鬃毛如墨，西蹄踏尘却稳如磐石。马上少年十三岁，身高己达一米八，肩宽背厚，玄色劲装被肌肉撑得紧绷，双手各拎着一柄水桶粗的擂鼓瓮金锤，锤身盘龙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单柄西百斤的重量，让围观仆役们倒吸凉气。

“父亲！”骏马奔至府前立起，李元霸却稳如泰山，翻身下马时双锤往地上一砸，“轰隆”一声，青石板砸出两个浅坑，裂纹如蛛网蔓延。他几步冲到李渊面前，浓眉拧起，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石头：“父亲，二哥呢？世民二哥……说好跟我比枪法的。”

李渊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触到硬如铁块的肌肉时，心里又酸又软：“元霸，先进屋，你二哥的事，咱们慢慢说。”

一行人步入内堂，丫鬟奉上热茶，李渊屏退左右，才沉声道：“你二哥……被杨广扣在长安当人质了。”

“人质？”李元霸愣了愣，像是没太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可“杨广”两个字却让他瞬间炸了毛。他猛地站起身，双锤在手中乱挥，锤风扫得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杨广！坏！我去砸他皇宫！救二哥！”说着就要往外冲，脚步重得踩得地砖发响。

“站住！”李渊急忙拉住他，双手都要攥不住儿子粗壮的胳膊，“你听父亲说！你二哥在杨广手里，你要是闯进去，杨广会杀了二哥的！”他放缓语气，尽量说得简单：“咱们现在人少，打不过杨广，等咱们兵多了，再去救二哥，好不好？”

李元霸瞪着圆眼，攥着双锤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满是凶残的戾气，可听见“二哥会被杀”，又慢慢松了劲。他皱着眉想了半天，才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听父亲的。但杨广要是害二哥，我……我锤死他！”说罢，他还用力挥了挥双锤，锤柄砸在柱子上，木屑溅了一地。

李渊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叹气——这孩子神力无双，对自己人护得紧，可脑子不太灵光，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脾气，还带着股子狠劲，往后得好好看着，别让他闯祸。他转头对李建成道：“你带元霸去后院演武场，给他安排住处，顺便问问他这马的来历，看着是匹好马。”

李建成应了声，领着李元霸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见李元霸嘟囔：“这马是道长给的……说只有它能扛住我。等我兵多了，一锤砸烂杨广的门！”声音里满是孩童般的执拗，又透着股让人发怵的狠劲。

与此同时，往程家村去的山道上，三匹骏马正疾驰而过。程啸天骑在玄火黑骊上，背上玄火盘龙锤比水缸还大，暗红色火龙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三千斤的重量压得马背微沉，玄火黑骊却依旧步伐稳健。他身高一米九，玄铁鳞甲紧贴身躯，肌肉线条勾勒得分明，路过行人都驻足张望，连挑担小贩都忘了吆喝：“这汉子也太壮了！那锤子怕不是有千斤重？”

“二弟，你这锤子也太惹眼了，一路上都快被人看傻了！”程咬金骑在“大肚子蝈蝈红”上，扛着八卦宣花斧咧嘴笑，“要是遇上隋军巡查，咱们还得费口舌。”

王伯当勒住马，目光扫过山林，眉头微蹙：“前几日听说杨林派人搜捕咱们，走这条岔路能近十里地，还能避开关卡。”他掏出地图，指着一条隐蔽小路：“从这走，半个时辰到程家村。”

程啸天点头，勒转马头：“尽快赶路，接了娘和秦大娘，早回瓦岗。”玄火黑骊嘶鸣一声，率先往岔路奔去，程咬金和王伯当紧随其后，马蹄尘烟很快消散在林间。

约莫半个时辰后，程家村轮廓映入眼帘。村口老槐树上挂着破旧铜钟，风吹过“叮铃”作响，一个穿青布衣裳的老妇人坐在石凳上缝补棉袄——正是程大娘。

“娘！”程啸天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欣喜。程大娘抬头见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针线“啪嗒”掉在地上，她起身拉住儿子的手，眼眶泛红：“你这孩子，你们哥俩总算回来了！上次你派人说你们要劫皇杠，娘夜夜都睡不好。”

“娘，让您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程啸天扶母亲坐下，笑着拍她手背，“这次来接您去瓦岗寨，那儿安全，还有好多兄弟，您去了有人作伴。”

“瓦岗寨？”程大娘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娘听你的。对了，那秦大娘去不去？前几日官府的人把秦大娘送回来，说秦琼在历城出了事，我这几天没事就找她说话呢。”

话音刚落，一个穿蓝布衣裳的老妇人拎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新鲜蔬菜——正是秦大娘。她看见程啸天，急忙上前：“啸天？你回来是不是琼儿有消息了？”

程啸天起身，笑着解释：“秦大娘您放心，秦大哥没事。他被发配到北平府了，那儿的北平王罗艺是他姑父，罗艺夫人秦胜珠是他姑母，秦大哥在那儿有亲人照拂，日子安稳得很。”

“罗艺和秦胜珠？”秦大娘眼睛一亮，担忧瞬间消散，“当年琼儿他爹跟我说过，有个妹妹嫁去北平，没想到琼儿能投奔他们！”她看着程啸天：我在门口听见你们要去瓦岗寨，“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瓦岗寨，在那儿等琼儿，还能跟你娘作伴。”

“求之不得！”程啸天很快将两位老人的行李搬上马车——大多是衣物被褥，还有程大娘的针线匣子。程咬金在马车上铺了层棉絮，挠头笑：娘“秦大娘，这棉絮软和，路上不颠簸。”

程大娘和秦大娘被逗得笑起来，愁绪消散大半。程啸天翻身上马，走在马车旁，听着车里的笑声，心里格外踏实——接回亲眷，瓦岗寨才算有了“家”的模样。他抬头望向远方，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山林，心里暗暗道：娘，秦大娘，我定会守护好瓦岗，等秦大哥回来，咱们一起推翻杨广暴政，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马车缓缓驶出程家村，朝着瓦岗寨前行。玄火黑骊的马蹄踏过青石板，声响在山道间回荡，远处几只鸟儿掠过天际，为这乱世添了几分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