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肩上被季隐真咬破的地方,那里已经长好了,只是缺了一个弯,也就是少了一块儿肉,估计永远都好不了了。
走到一半,阴影中忽然传出“咔嚓”一声,似乎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霍行知微微一愣,旋即不动声色,假装没听见往错误的方向走。
他刚走了没几步,阴影里缓缓走出两个人影,呵呵笑道:“公子,这条路你走的不对呀,昨天你可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话音一落,霍行知的前后左右陆续出现人影,不多不少,正好八个,正是租他房子的那八个人,将他围在中间。和他说话的那人是这八人的老大,姓武。
霍行知环顾一圈,看向问话之人,笑道:“武老大,这么晚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武老大道:“公子,你贵人多忘事,前日里,我们兄弟八人说欠你一日房钱,今日一定补上,你答应了,我们兄弟可是诚信之人,今晚不就还钱来了?”
霍行知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外快和上山的事,完全不记得房租了。他道:“好啊,那你把钱给我吧。”
武老大笑道:“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几日一直往这边跑,我们早就注意到了。深更半夜的,你总是孤身一人上这偏僻的山头上来,恐怕是与流明宫有关吧?”
霍行知哈哈一笑,顿了一下,正色道:“没错!既然被你们看见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奉家父之命,前来刺探流明宫的信息,可是一直也没什么消息。直到三日前,家父寄来一只传信纸鹤,上面写了这条路,让我务必小心。魔族人是什么人?嗜血成性,滥杀无辜,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愁身边没几个帮手。”
那八人相觑几眼,武老大也很是怀疑:“那你又是什么人?”语气中不大相信。
霍行知道:“我?我就是堂堂岳阳张家的二公子!季隐真之前刺杀我族家老,害得我表哥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表哥自小待我便是极好的,我二人真的如亲生兄弟一般,我恨透了季隐真!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父亲叫我来刺探信息,这机会是我千求万求来的,我定然不辱使命!”
八人听见霍行知报出家门与来历后面色各异,纷纷看向武老大。
武老大面色同样凝重,还有些不相信,道:“你说你是张家的,你就是张家的了?”
霍行知付之一笑,道:“这有什么难以证明的?我们家虽说比不上灵霄山、四合门、平泉山庄那种大门派,却也是响当当的。你们既然听过张家,那必定认得我们张家的三毒珠了!”
霍行知说着,将手伸入衣服中,摸到了三颗银子,运起真气,将三颗银子捏成圆球。
他假装在衣服里大幅度地揣揣摸摸,一脸神秘兮兮。可看着八人越来越警惕的眼神,他额头不禁冒出了细微的汗珠,紧张无比。
武老大脸色越来越不善,正要张口询问,霍行知“嚯”地一下将那三颗珠子掏出来。
趁八人未看清楚之际,霍行知运起真气,金色的真气使得三颗银子漂浮起来,旋转不停,带起阵阵微风,将他额头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摆动。
这个样子,倒真有几分当日张师弟的风采。
他迈步上前,一举手将珠子举到武老大面前,叫道:“看清楚了吗?”
武老大被霍行知的真气晃得眼花,一面摇头一面后退,道:“没有!”
武老大退,霍行知便进,几乎将珠子举在武老大鼻子上,道:“这下呢?”
武老大被晃得眼睛都疼了,连道:“看清了!看清了!”
霍行知的真气明亮无比,八人只能隐约看见那中间悬着的三颗珠子,虽然看不清楚,但疑心已消□□成,不由得把武器收了回去。
给八人展示一圈之后,霍行知将珠子收了回去,道:“各位,此事与我们张家关系甚大,事成之后,我们张家定然重谢,可咱们一行九人,如果一起上山的话,被发现的概率太大,我只用得到一半的人手,毕竟这次咱们只是上去探探路,还请各位商议商议。”
霍行知抱拳,道:“这是各位的私事,我去那边回避一下。”
霍行知正要走,武老大不放心叫道:“张二公子留步!”
霍行知道:“怎么?”
武老大向身边人使了两个眼色,道:“这荒山上难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还请张二公子带两个人去,否则公子出了事,我们也担当不起。”
霍行知望了那两个大汉一眼,心知肚明武老大是怕他跑掉,派人来监视他。
但此时他除了硬打出去,那便是与这群人周旋了。他可不想动粗,让更多人发现了这里,于是微微一笑:“好啊,多谢武大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