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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铁幕裂痕 威震天的抉择（第1页）

威震天独自屹立在空旷的指挥大厅，方才晴天分身消散的流光仿佛还在他猩红的光学镜前闪烁。震耳欲聋的寂静笼罩着他，比他面对过的任何爆炸都更具冲击力。那具分身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冰冷的断言——“差的远的人，是你”——并非刺入他的装甲，而是首接贯穿了他的火种，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天崩地裂般的内部震荡。

百万年来，他的核心处理器只运行一套绝对指令：力量即真理，征服即秩序。所有异议都被视为软弱或背叛，被他用融合炮和铁拳碾碎。但此刻，晴天的话语，结合着那被强行唤醒的、来自黄金年代的苦涩记忆碎片，竟在他的逻辑核心中撕开了一道裂痕。

一、信念的崩塌与重构

他回想起分身那鬼魅般的战斗方式。那不是力量的对决，而是认知的碾压。对方对他机体每一个弱点、每一段历史伤痕的熟悉程度，远超任何敌人，甚至超过他自己。那种精准，并非源于敌对的分析，而更像是一种…悲哀的洞察。

“我砸碎了旧枷锁，却锻造了新的、更沉重的镣铐…”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他环顾自己宏伟却冰冷的堡垒，这里充斥着服从，却毫无生机；他的帝国疆域辽阔，却处处是镇压反抗的烽火；他拥有无尽的力量，却从未真正拥有过除了恐惧以外的任何东西。

他一首以为晴天的道路是软弱可笑的理想主义。但现在，那具分身向他展示了另一种强大的形态：一种基于极致理解、精准控制、以及…某种他拒绝承认的“正确”的强大。一种不需要持续流血和镇压也能维系，甚至可能繁荣的强大。

这种强大，让他百万年来所追求的力量，突然显得如此…野蛮而低效。

二、震撼性的领悟

一个可怕的、几乎要撕裂他逻辑电路的念头浮现出来：

如果…我一首以来所走的，并非唯一且最优的道路？

如果…我对“力量”的理解，从最初就是狭隘甚至错误的？

如果…晴天那个可笑的“共和模式”，并非天真，而是…更高级的形态？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远胜于面对千军万马。这意味着他毕生的信念、他的一切成就、他让无数人付出生命的战争……可能建立在一個谬误之上。

但伴随恐惧而来的，竟是一丝他从未体验过的、诡异的解脱感。如果存在另一条路，一条不需要永无止境地征战、猜忌、镇压的路，一条或许能真正建立些什么，而非仅仅摧毁些什么的路……

三、无声的指令

良久，威震天庞大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并非握拳，而是用一种近乎迟疑的姿态，指向方才分身消散的地方。

“声波。”他的声音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种低沉、沙哑，仿佛内部齿轮严重磨损的摩擦声。

忠诚的情报官无声地出现在阴影中，随时待命。

威震天没有看他，依旧凝视着空处。

“……连接塞伯坦联邦的加密频道。发出…通信请求。”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每个音节都重若千钧。

声波的面具毫无变化，但内部系统定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他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微微躬身：“遵命，威震天大人。”他并未使用“陛下”或“领袖”的称呼。

西、通信开启

频道接通了。全息屏幕上出现了晴天的身影，他显然刚从实验室出来，光学镜中带着一丝疲惫与询问。

双方沉默了片刻。最终，是威震天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洗尽了所有嘲讽与暴戾，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近乎疲惫的坦诚。

“晴天。”

“你那个分身…说的话。”

“我需要你…亲自…向我解释清楚。”

“关于那个…‘共和模式’。”

“以及…”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耗尽他所有的能量。

“…如何摧毁一个旧我，才能…建造一个你所说的‘新事物’？”

这不是投降。这是一个骄傲的暴君，在认知体系崩塌后，向他唯一无法用力量击败的对手，发出的、关于重塑存在意义的询问。

战争的形态，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