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色好些的人,现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筋疲力尽的疲倦感。
刘福根也清楚,萧炀现在心里堵的难受,压根就没有心情,更没有胃口吃。
接二连三的命案,顾林白的步步紧逼,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强撑着了。
今日上朝的时候,顾林白也是当着大臣的面,直接发飙了。
他将金銮殿上的椅子,一脚踹翻,怒气滔天道,“本王倒是想瞧瞧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自今日起,本王将张贴告示,就在王府里等着他来灭我满门。”
说完不等萧炀的下朝,黑着一张脸,怒甩了几下袖子,气冲冲就走了。
看着顾林白离开的背影,萧炀感觉自己的脸被按在地上,疯狂的摩擦。
一点脸面都没给他留。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毅力,坚持着将早朝上完。
那命案也是没有头绪,不过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顾林白下的手。
因为刘懿是他的人,那财权已经到了他手上,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既丢了到手的财权,又将整个京都搞得人心惶惶。
他没有这么傻。
综合的推理下来,只能说还存在第三方他们都不知道的势力。
这是最为让萧炀头疼的,那人在暗,压根就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
一切只能是瞎猜,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对萧炀来说简直是折磨。
他讨厌被掌控的感觉。
顾凛回到皇宫后,也没有闲着。
他找到了之前在南风楼看见的那个小太监。
就是在金銮殿擦洗的一个最低阶的小太监,名兰生。
顾凛以送药为由,来来回回的蹲了他三天,才找到他自己落单的时候。
兰生从御花园旁边的一条隐蔽的小道穿过,就能回到自己的卧房。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从来没出过异常。
今日一踏进那条路,就处处透着不对劲。
原本葳蕤的翠竹上,被一条条的布条给缠绕着,他原本没上心。
就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太监,小宫女,从这里走的时候,没留意那竹枝,不小心给勾到了,才留下了一两条布条。
可越往小路的深处走,那布条就越明显,越多。
原本只是一两条,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数十条。
颜色也由白色转变成了血红色。
他眼睛瞪的很大,惊恐的大步朝尽头走去,腿也倒腾的比以往快了几倍。
低着头,生怕瞧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突然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他的心都已经到了嗓子眼,攥紧的掌心里满是汗渍。
额角沁出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淌进了脖子里。
浑身都是粘腻腻的,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异动。
除了刚刚那一下,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
他大着胆子,闭着眼僵硬的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