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山洞时己是深夜,慕清玄立刻用灵石布下简易的聚灵阵。七块下品灵石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放,阵眼处嵌着块中品灵石,淡白色的灵光升腾而起,将洞内的灵气浓度提升了足足三倍。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装有血灵花的玉盒,在石桌上铺开从翠云峰带回的兽皮地图,指尖抚过那处标注着灵泉的位置——距离此处不过五十里,明日便可动身取水。
灵狐蹲坐在石桌上,前爪扒着装有灵乳的陶瓶,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血灵花的玉盒,喉咙里发出期待的呜咽。慕清玄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从储物袋里取出所有炼制筑基丹的材料:三株凝露草、半斤辅灵草、半瓶灵乳,再加上新得的血灵花,整齐地在石桌上排开。
古玉在丹田内微微发烫,一道信息流缓缓涌入识海:“血灵花煞气需以灵泉中和,凝露草需去根留叶,灵乳需分三次注入,火候需保持在三千炎度……”比之前的丹方详细了数倍,甚至标注着每种辅料投入的精确时辰。
“看来这次要多谢古玉了。”慕清玄喃喃自语,将旧丹炉搬到聚灵阵阵眼旁。这尊黑陶丹炉虽不起眼,炉底却刻着三道古朴的火焰符文,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他用灵力拂去炉内的灰尘,忽然发现炉壁内侧竟有层淡淡的金光——想必是多年炼丹时,金系灵力渗透留下的痕迹。
次日清晨,慕清玄驾着飞鱼舟来到翠云峰附近的灵泉。泉眼藏在崖壁凹陷处,周围生长着茂密的青苔,泉水汩汩涌出,泛着珍珠般的气泡。他取出个玉瓶俯身取水,指尖刚触到水面,便感觉到温润的灵力顺着手臂游走,与血灵花残留的煞气悄然中和。
返回山洞后,他立刻开始炼制。先将血灵花放入玉盆,倒入灵泉水浸泡,血色花瓣在清水中缓缓舒展,边缘的金纹渐渐变得柔和。接着处理凝露草,用银刀精准地切去根部,只留下带着露珠的叶片,放在石盘中备用。
当聚灵阵的灵光达到最盛时,慕清玄点燃离火果木,将丹炉预热。黑色的炉身在火焰中泛着暗光,三道火焰符文依次亮起,发出细微的嗡鸣。他深吸一口气,先将辅灵草投入炉中,神念化作无形的手,按照古玉的指引将其均匀铺开。
“起!”随着一声低喝,他指尖弹出三滴灵乳,如同三颗珍珠落入丹炉。乳白色的液体接触到高温瞬间化作白雾,与辅灵草的香气交融,在炉内形成层淡淡的光幕。灵狐蹲在一旁,小鼻子不停抽动,似乎在分辨丹药的气息。
七日后的深夜,山洞内的灵气己浓郁到近乎液化。慕清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紧盯着丹炉,神念不敢有丝毫松懈。这七日来,他严格按照古玉的指引,在寅时注入第二次灵乳,在午时投入凝露草叶,此刻正到了加入血灵花的关键时刻。
他双手结印,将浸泡好的血灵花缓缓送入炉中。血色花瓣接触到炉内高温,立刻释放出磅礴的灵力,与其他辅料剧烈反应,丹炉发出沉闷的震动,仿佛有活物要破炉而出。“给我定!”慕清玄低喝一声,识海中的星图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三百一十五个光点同时压向丹炉,将狂暴的灵力牢牢锁在炉内。
就在此时,古玉突然发出灼热的光芒,一道赤金色的丹纹从丹田飞出,没入丹炉之中。原本剧烈震动的炉身瞬间平稳下来,三道火焰符文骤然亮起,将炉内温度精准地稳定在三千炎度。
“嗡——”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照入时,丹炉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炉盖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顶起,化作道流光冲上洞顶,紧接着十二道霞光从炉口喷涌而出,赤、橙、黄、绿……如同彩虹般将山洞映照得绚烂夺目。
慕清玄屏住呼吸,神念探入炉中。只见炉底静静躺着十二枚圆润的丹药,其中两枚通体金黄,表面萦绕着九道灵动的丹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竟是上品筑基丹!旁边六枚呈淡红色,各带三道丹纹,是中品;最后西枚虽为白色,却也圆润,是下品无疑。
“十二枚丹药,成丹率百分百!”慕清玄激动得声音发颤,寻常丹师炼制筑基丹能有三成成丹率己是不错,他竟能做到全成,还出了两枚上品!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收入三个玉瓶,不同品阶的丹药在瓶中发出各自的嗡鸣,如同在诉说诞生的喜悦。
灵狐兴奋地跳上石桌,用头蹭着装有上品丹药的玉瓶,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慕清玄笑着取出枚中品筑基丹,凑到鼻尖轻嗅,醇厚的灵力混杂着血灵花的清香钻入鼻腔,让他精神一振,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将三个玉瓶小心地放入储物袋,目光落在洞外初升的朝阳上。阳光穿过云雾,在地面织出金色的网,如同为即将到来的筑基大典铺设的地毯。“吴为,青风谷……”慕清玄握紧拳头,丹田内的古玉轻轻发烫,仿佛在为他即将到来的蜕变而共鸣。
山洞外的山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却吹不散他眼中的炽热。有了这十二枚筑基丹,突破筑基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窥伺,终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