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安往后摸去推他的手腕,满心难过,催他快点。
周煜贞一点点地食用,缓慢地,把他磨得难受。裴珺安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肩背,拿牙齿在对方脖颈上乱咬,一边哭一边说:“不想、你去非洲……老公……”
周煜贞被咬得抓得疼了,但这种疼痛在紧窒的高压感中又不算什么,他微微皱眉,呼吸变沉,只好用吻去喂裴珺安,一边慢慢地喂,一边深深地吻。
“早上醒过来就和我打视频,好吗?”周煜贞缓缓地,哄着他。
“嗯……”裴珺安舌头都快化进他口中,坐得发晕。
他太瘦,因而容易低血糖,双腿发抖,眼前昏黑,拿手去摸自己的胃,“哈”地抽气,尾音抖得厉害。周煜贞掌心也贴住他的小腹,给他打圈地揉,揉得裴珺安低低啜泣。
又温吞地,礼貌极了,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受不了,坐不住,说着要回床上去,其实只想逃走。
周煜贞轻轻叹气,看他晕红的脸,潮湿的眼角,把人抱起来,出了浴缸,湿淋淋地往卧室走动。
裴珺安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扶着他的肩,水珠嘀嘀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曳出行走的湿痕。
洗完还没有擦干净。
“我难受……”他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空了眼泪反而掉下来,撑着床垫就要跑,却被周煜贞压住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可比在浴室里还难受。裴珺安又被吻了,这次知道乖,主动打开口腔任他亲,抱住周煜贞的腰,可怜地呜咽,模糊地求,被压成断断续续的泣音。
不算快,但更磋磨。总是这样,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慢慢来,裴珺安却根本受不了这个。他耐力不好,亲了一会就要换气,周煜贞每次都太绵密,于是拉长时间,他换气好多次,对方还要吻。
裴珺安胸膛起伏着,泪痕刚擦干不久。
他被收拾干净,这会妥帖地放在软沙发里,而罪魁祸首就坐在身边,叫阿姨把饭菜送上了楼,正认真喝汤。
“我讨厌你。”裴珺安瓮声瓮气地说,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周煜贞继续喝汤:“好。”
“……”裴珺安看他尝得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馔,嘴一撇,“我疼。”
“这样也疼?”周煜贞带着笑看他,“那怎么还叫我凶一点?”
裴珺安生闷气:“谁叫你一直一直弄。”
“那以后不弄了,”周煜贞给他夹菜,“我一会去找药。”
裴珺安一拳打在棉花上,化悲痛为食欲,愤愤吃起饭来。
其实不疼,只是他被折磨太久,后来都分不清边界,丢脸地洇出一团又一团湿痕。他总是觉得,如果周煜贞按照狂风骤雨的调性来,时间至少要减一半。
周煜贞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有人倚靠的时候裴珺安就是这样,柔软袒露出一切,任性又娇纵,和拒人千里之外时完全不同。
因而这些年,尤其是婚后,小脾气越来越多,周煜贞却大多时候都认为可爱。
他说不清当初在船上为什么彻底动心,但后来相处变多,周煜贞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竟然是裴珺安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
交际之中,周煜贞从来不会过度解读对方的信息,输入什么他就去处理什么,然后再吐出什么。所以他从不为他人苦恼。而裴珺安看着他,说爱他,为他打理家庭,他就会感受到被安抚。
也因为这样,周煜贞给过亲吻、诺言、物质等等,却不明白裴珺安为什么对每一样都不能很安心。
妻子性格多变、情绪敏感,他一直想解决。
“安安。”他看着裴珺安胃口大开地吃饭,然后把汤喝完,脸颊红润,顺水推舟说,“我有事想说。”
裴珺安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个开场白。它一般都代表着,又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问题,要被摆到面前了。
“……你说吧。”他靠进沙发,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