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崖的冰风卷着碎雪,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
白璃月的“灵霄御天诀”催动到极致时,周身竟卷起一道旋转的冰龙。
那是将灵霄宗心法与寒月崖的极寒灵气相融的绝技,冰龙鳞片由凝结的霜花构成,龙爪划过之处,空气都被冻成细碎的冰晶。
“吼——”冰龙咆哮着撞向黑衣人的包围圈,最前排的三名黑衣人来不及躲闪,被龙爪扫中,瞬间冻成冰雕,冰雕上还凝着他们惊恐的表情。
白璃月趁机拽起受伤的弟子,脚尖点在冰棱上,身形如柳絮般飘向包围圈的右翼——那里是黑衣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刚才激战中己有两名黑衣人被她的剑气重创。
“跟紧我!”她的声音裹着灵力,清晰地传到每个弟子耳中。剩余的三名弟子强忍伤痛,祭出各自法器。
一名弟子的“镇岳符”在身前化作土墙,挡住后方袭来的毒镖。
另一名弟子的“风灵扇”扇出旋风,将侧面扑来的黑衣人逼退。
冰龙的余威尚未散尽,他们借着这短暂的空隙,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重围。
可当他们赶到还魂草生长的冰缝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覆满薄冰的地面被生生翻起,冻土混着碎裂的冰棱堆成小山,几株枯萎的还魂草残茎被踩在泥里,根部还残留着被灼烧的焦黑痕迹。
冰缝边缘的岩石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煞”字,字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那是血煞门特有的“血蚀印”,用来标记他们毁掉的目标。
“这群畜生!”一名弟子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冰地上,拳头瞬间红肿,“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故意毁了草药!”
白璃月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焦黑的草屑。草屑在她掌心化开,留下一丝极淡的阴寒灵力。
不是血煞门常用的“蚀灵瘴”,反而带着几分熟悉的波动,像是……灵霄宗某位长老擅长的“玄冰诀”?
她心中猛地一沉,将草屑攥紧在掌心,冰风卷起她的衣袍,猎猎作响。
“走,回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转身时,目光扫过冰缝深处那道若有若无的黑影,“就算没有还魂草,我们也得另想办法。”
灵霄宗的山门在暮色中透着凝重。紫电驹的蹄子踏过青石台阶时,聂枫能听到山门后传来的低低议论声。
那是留守的弟子们在担忧丹会的局势,担忧白璃月的安危。
他翻身下马,将装着逆脉花的玉盒递给迎上来的丹尘长老,指尖还残留着玉盒的凉意。
“聂师兄,你可算回来了!”一名药童眼圈通红,“白掌门还没消息,丹房里的解药试验卡壳了,就等那味还魂草……”
“我知道了。”聂枫打断他,目光扫过议事厅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显然长老们都在等候。
他快步穿过回廊,途经废弃库房时,下意识地停了停——那日发现血煞令牌的石头下,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泥土上还沾着一根银灰色的丝线,质地细腻,像是某种高阶道袍的料子。
议事厅内,七位长老围着青玉案而坐,案上摊着灵泉的水样,银针插在水中,己黑如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