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丘延翰稚嫩的脸上。他猛地惊醒,昨夜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神秘的《青囊经》,窗外诡异的身影,还有那个低沉的声音。。。
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一场梦?
丘延翰慌忙伸手探向床板下的暗格。当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包时,他的心猛地一跳。不是梦!那卷《青囊经》残卷真的在那里!
“翰儿!还不起床读书?”父亲丘明远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带着一贯的严厉。
丘延翰吓了一跳,急忙将布包塞回暗格,整了整衣衫,应声道:“来了,爹爹!”
晨读的时间到了。丘延翰坐在书桌前,手捧《论语》,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院东那个土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静,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土包,竟然是什么“青龙砂”!
“丘延翰!”父亲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读书要专心!你看哪里呢?”
丘延翰慌忙收回目光,低声道:“是,爹爹。”
丘明远皱了皱眉,走到儿子身边:“昨日那邪书,你没有再碰吧?”
“没、没有。。。”丘延翰低下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丘明远凝视儿子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储藏室。不多时,他捧着那口旧木箱出来,从中取出那卷《青囊经》残卷。
“此等旁门左道之物,留之无益。”丘明远沉声道,“我本想昨日就烧了它,奈何公务缠身。今日定要处置干净!”
丘延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爹爹!这书。。。这书或许是祖父留下的遗物,烧了岂不可惜?”
“可惜?”丘明远冷哼一声,“你祖父一生正首,怎会收藏这等邪术之书?必是他人所赠而未及处置。风水之术,妄言吉凶,惑乱人心,我丘家诗礼传家,绝容不得此等事物!”
说着,丘明远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书匣,将《青囊经》残卷放入其中,又加上一把铜锁。
“从今日起,你安心读圣贤书,莫再想这些歪门邪道。”丘明远将书匣收起,语气不容置疑,“我己请了县里的周先生来教你经义,稍后便到。”
丘延翰心中焦急,却不敢再争辩,只得讷讷应了声:“是。。。”
早饭后,周先生果然来了。这位老先生是闻喜县有名的塾师,须发皆白,神态严肃。他先是考校了丘延翰几句《论语》,见他对答如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明远兄放心,令郎天资聪颖,若能专心向学,将来必有所成。”周先生捻须笑道。
丘明远连连称是,又寒暄几句,便出门办公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周先生和丘延翰二人。老先生讲授《孟子·公孙丑上》,丘延翰却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全在那卷被锁起的《青囊经》上,还有昨夜那个神秘的道人。
“丘延翰!”周先生忽然提高了声调,“老夫方才所讲,你可明白?”
丘延翰猛地回神,支吾道:“学、学生。。。”
周先生不悦地皱眉:“那你说说,‘虽有智慧,不如乘势’何解?”
丘延翰怔了怔,忽然福至心灵,脱口道:“先生,这莫非是说,即便人有智慧,也不如顺应形势?就像。。。就像风水中的顺势而为,依山形水势而立穴?”
周先生闻言,顿时勃然变色:“荒唐!荒唐!孟夫子的金玉良言,岂能与那旁门左道相提并论!”
丘延翰自知失言,慌忙低头:“学生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