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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雅韵轩的试探（第1页）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的阴霾，给江州市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但对于古玩街“藏珍巷”来说，喧嚣才刚刚开始。各种真假难辨的瓶瓶罐罐、书画玉器被摆上地摊，摊主们操着各地的口音吆喝着，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木头味、铜锈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意”。

林默背着破旧的背包，站在巷口。他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半旧的灰色夹克，但依旧与这条街上那些穿着绸衫、盘着串珠的“文化人”格格不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目光锁定了巷子深处一家门脸不大、但装修颇为雅致的店铺。

黑底金字的牌匾：【雅韵轩】。

就是这里了。

他迈步走进店内。一股清雅的檀香混合着旧书的味道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店内光线柔和，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瓷器、玉器、铜器，墙上挂着几幅山水花鸟画，环境清幽。一个穿着素雅月白色旗袍的年轻女店员正在擦拭柜台，看到林默进来，礼貌地点点头：“先生您好，随便看看。”

林默点点头，目光快速扫过店内。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几幅画上，暗暗与自己背包里的那幅比较。这里的画，技法似乎也很精妙，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是少了那份穿越时空而来的、系统能量场净化后的纯粹古意？

“你们老板…苏瑾小姐在吗？”林默首接问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女店员有些意外地看了林默一眼。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气质也带着点底层生活的疲惫感，不像常来这里的熟客，却首接点名要找老板？

“老板在里间会客。您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店员保持着职业微笑。

“我有一幅画，想请苏老板帮忙看看。”林默拍了拍自己背着的破旧背包。

店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每天拿着各种“传家宝”想来碰运气的人太多了。“请问是什么年代的画？有来源证明吗？”

“明代的，佚名。没有证明。”林默如实回答。

店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这样啊…老板现在有客人，而且…我们一般只收来源清晰、传承有序的藏品。您看…”

就在这时，里间的门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烟灰色亚麻长衫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约莫三十岁上下，气质清冷，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像沉静的深潭，却又透着一股阅尽世事的锐利和聪慧。正是雅韵轩的老板，苏瑾。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考究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王老，这幅清中期的青花笔洗，品相确实难得，就按您说的价。”苏瑾的声音清越悦耳，带着一种从容的韵律。

“苏老板爽快！”老者笑着点头，又寒暄两句，便告辞离开了。

苏瑾的目光这才转向林默这边。她先是看了一眼店员，店员立刻低声解释：“老板，这位先生说他有一幅明代佚名的画，想请您过目。”

苏瑾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轻视，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她看到了林默洗得发白的衣服，看到了他眉宇间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和一丝底层生活磨砺出的坚韧，也看到了他背着的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破旧背包。

“明代佚名？”苏瑾微微挑眉，声音听不出情绪，“拿出来看看吧。”她走到一张宽大的红木长案前，示意林默把画放在上面。

“苏老板，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林默看了一眼旁边的店员和敞开的店门，有些迟疑。这东西太贵重了，他不敢有丝毫闪失。

苏瑾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她见过太多故弄玄虚的人，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除了谨慎，似乎还有一种奇异的…笃定？

“跟我来。”她没多问，转身走向里间。

林默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里间是个小会客室，布置得更加雅致安静。苏瑾关上门，指了指中间铺着绒布的长案：“放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