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朋友挺大方了,我瞧着是观主手上带的那串。”皇上批着奏折闲闲说着,
侯静扬眉,心里得意地暗想,果然卿卿送的东西,必然拿得出手。
侯静心中一动,顺势说道:“那可能是我同窗为我求的了。”
皇上停下手中批阅的动作,抬眼看向侯静,饶有兴致地问道:“拿我看看。”
侯静忙取下,恭谨递上。
皇上微微颔首,仔细看着手串说道:“应该是了,可是月璃送你的?”
侯静听得一愣,怎么提到安月璃了?对了,安月璃之前在乾元观住了一段日子。这老色胚一提同窗就想着她了。皇上也才过而立之年,管他什么丰神俊朗的模样,在侯静眼里也只是个有着后宫佳丽,还要在外面惦念老色痞。
她解释道:“不是月月,是青禾送我的。”
“元青禾?那个女解元?”皇上本是想听安月璃的同窗聊聊她,没想弄错,小小有些失望。
侯静机灵着呢,看出来他的心思,故意不说安月璃,偏在他跟前唠叨起元青禾,“青禾之前在乾元观被人追杀,得观中道长们帮忙,可能是去感谢观主时,观主送的吧。”
她说话间偷瞧着皇上的神色,见他兴致缺缺,又说道:“青禾和月月的关系最好了,我们在书院时,就天天找青禾下棋。”
皇上果然竖起了耳朵。
侯静继续说道:“月月性子清冷,那时我们都不太敢和她说话……”
皇帝立即抓到问题,严厉说道:“你们是合伙孤立月璃吧!”
龙颜突然大怒,换别人早跪下去打哆嗦了,偏侯静胆子大,站得好好地和他争辩起来,“当然不是,月月脑子聪明,是她以一人之力孤立我们这些凡人。”
皇帝自诩聪明,自不在凡人范围中,听到这儿脸色缓和,隐隐有些得意。
侯静见皇上脸色缓和,心念一转,接着说道:“我们书院里就属青禾最聪明,能和月月说得上话。唉,聪明人的脑子大概和凡人不一样吧,我看她们下棋和天书一样。”
皇上闻言终于是对元青禾有了点兴趣,他念道:“元青禾,嗯,我记得她有篇文章不错,可惜是个女子。”
侯静心想着,原来这狗皇帝不只好色还虚伪,对外一副圣明模样说允许女子入仕,可真出了个厉害的,他又说“可惜是个女子。”
哼!难怪谢书瑾说,让女子入仕应该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她心念一转说道:“月月也是女子呢。”
皇上抚着下巴,这才说道:“能得月璃认可,这元青禾确实有过人之处。”
侯静也适可而止,没有再多夸她,过犹不及,且慢慢让这老色痞改观吧。
她收了神,不准备再说,这时自己的珠串还在皇上手里,他拿在手里还盘了起来,半点没要还的意思。
侯静可管不了那么多,上前说道:“圣上,珠串。”她说着,伸出双手要接。
皇上手上动作微顿,抬眼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堂叔盘盘你的珠串,你便舍不得了?”
侯静忙福身道:“圣上误会了,您还有那么多奏折要批,小臣怕耽误您的时间。”
皇上轻笑一声,这才将珠串递还给她。
侯静忙双手接过,恭谨道:“多谢圣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想着可算要回来了,回去得仔细洗洗。
等得侯静活着从御书房里出来,御前的公公吓得命都去了半条,敬王托他照看侯静,这哪里罩得住,寻常人谁敢这样和皇上说话。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侯静是这样大胆的性子,才能留在御前。
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反正侯静是没有这等自觉的,她抛起手里的珠宝,得意接在手里,心想着,书呆子,我可不白拿你媳妇的珠串,有我在,看谁还敢抢属于你的位置!
年底了,宫里的人忙忙碌碌,宫外的人也没歇着。临到过年,家家户户都在买鸡买鱼准备过年。
有孙三娘她们帮忙,陆卿卿不用忙这些杂事,大多时间都去她那位女将军师父那边了。安月璃的事查得有些眉目了,她没敢冒进,沉下气来又仔细查了一番。
这天她回得早些,乘着马车才进了会馆的巷子里,就见一辆马车迎面出来,巷子窄了些,两辆马车并着有些过不去,对面的车夫一副嚣张模样,挥着鞭子说道,“有没有点眼色,让开!”
给陆卿卿赶车的是彪子,本来你要好好说话,他也就让了。偏他这副样子,彪子还非不让了。
“这么本事,你从我头上飞过去啊!”
两边眼见要打起来,这时对面马车的车帘稍稍掀开了些,似乎说了什么,他们的马车让出了位置,彪子也不客气,熟练地赶着车从旁边过去了。
小喜子这个八卦地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回来小声对主子说道:“姑娘,是会馆的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