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灯光的闪烁中,乔灼一看清了躺着的熊,以及它脚上套着的鞋……
谁家好人给熊穿鞋?!
老街商铺大都装了联网报警系统,派出所距离老街直线距离不过800米,拐几个弯也就两分钟,出警速度奇快。
两民警在一堆碎玻璃中堵了人。
周边不少住户探出脑袋来瞧热闹。
“你是说,你以为咖啡店老板晕倒在里面,所以砸门救助,结果发现是只熊?”偏年轻的民警问。
听着可真荒唐,但这就是事实。
乔灼一忍着怒气点头。
“为什么不报警?”
“脑子抽了。”
“……”
老民警见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波动,拍拍同事的胳膊,示意他先闭嘴。
不过无济于事,乔灼一的怒气在小律手机关机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手指收紧,小臂上的貔貅像是要把手机捏碎。
“先跟我们去所里,谈渡那边,我们来联系。”
老民警经常来这一带巡视,对于各家商铺间的关系有大致了解。
特别是这两家,装修那会就有过冲突,当时是他和另一名同事出的警,报警的街坊是说两家差点打起来,过来之后发现,明明锤子在工人手里,他们也是人多那一方,却一眼能看出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这小后生。
结实的身板像棵青松似地立在墙边,眼神挑衅地盯着那群人的头,手中一根钢筋搭在工人小臂,愣是没人敢再有动作。
强势的人总是会在舆论中吃亏。
要是不了解前因,在周边人七嘴八舌的指责中,他都差点以为这后生是过错方,从中调解,小后生半分不让——说好几时开工就几时开工,哪有溜人玩的道理。
好在这咖啡店老板不偏袒,斯斯文文一人,赶来之后当即表态停工,工钱照付,又是抱歉又是安抚,做事滴水不漏,双方都舒心。
当然,双方是指工人和他们,不含乔灼一,人压根没理他。
摩托车跟着巡逻车进了派出所。
一停下,小律的电话追了过来:“乔老板,抱歉抱歉,刚手机没电,你没事吧?谈哥到店里了,我刚和他联系上……”
乔灼一闭了闭眼,把手机递给老民警,揣着胳膊到檐下躲清静。
他刚看了眼街道群,果然,看热闹的住户恨不得将所有人叫醒,谈资又添一桩——纹身店那小赤佬把咖啡店砸了!血流了一地!
“情况和你说的一致,谈渡在赶来路上,”老民警把手机还给他,“签个字就能走。”
乔灼一没作声,盯着门口,两分钟后,越野开进停车位,驾驶座下来的人面色惨白,飞奔而来,向来熨帖的衣物皱巴巴的,走近了能看清手背上一团碍眼的青紫,从中心的针眼晕染开来。
……病西施。
乔灼一转身:“在哪签字?”
“乔灼一”三字力透纸背,“一”字收尾拉长,在边缘破开一个口子,再看一旁的“谈渡”,乔灼一挑眉,好看但并不工整,果然字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