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抱着懵懂的沐沐,急匆匆地跟到飞燕住的楼层。
等到快递签收完,搬进屋子。
我和飞燕关上门安静地研究了一会儿安装时,站在房门外的张妈再也按捺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会不会惊动邻居,用力地、几乎是捶打般地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刚帮飞燕把拆封的书架木板一件件靠墙放好,闻声与飞燕疑惑地对视一眼。
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竟然是张妈!她脸色铁青,怀里还抱着睁着大眼睛的沐沐!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慌乱和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张……张妈?你怎么……”
我脸上的惊讶、慌张,以及试图掩饰的窘迫,在张妈看来,无疑是坐实了“奸情”的铁证!
“先生!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妈的声音因愤怒和失望而颤抖,她目光如炬地扫过我,又试图看向我身后的屋内,想看清那个“红衣女人”的真面目。
我们谁都没注意到,被张妈紧紧抱着的沐沐,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又正好被楼道里突然蹿过的一只流浪小狗吸引了注意力。
沐沐挣脱了张妈因为激动而有些松懈的怀抱,开始逗弄起眼前的这只小狗来。
不一会功夫,他迈着小短腿就跟着小狗下了楼。
“是飞燕、、、”张妈在看到转过身的飞燕后,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意外,再由意外转为尴尬,尴尬里还透着一点不解与疑惑。
我们一起在门口尬了一两分钟,突然意识到什么。
“沐沐!”
“沐沐!”
我和张妈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捉奸戏码,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
我们再也顾不上任何解释,慌忙冲下楼梯。
可哪里还有沐沐的身影?
寂静的楼道里,只回荡着我们焦急的呼喊声和空洞的脚步声。
半小时之后,我的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和声音,只剩下心脏疯狂擂鼓的轰鸣。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这几年,新闻里拐卖孩子的消息屡屡不绝。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那个此刻我最害怕面对,却又必须面对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林婉清冷的声音传来:“喂?”
“林……林婉……”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沐沐……沐沐不见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最痛苦的煎熬。
林婉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她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踩在小区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哒哒”声,那声音像重锤,一下下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她看到我,没有质问,没有哭喊,只是用那双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惊、锥心的痛苦,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质询。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己经被她的眼神凌迟。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