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小说网

第1章 我只是个凡人（第2页）

自己这千年的枯坐，简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真正的大道，就在眼前！

此刻，这位曾经俯瞰仙界的剑仙，正像一个即将面见恩师的稚童，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先生，老朽……老朽今日练剑，又遇到些难处，想……想请您给指点指点。”李剑一躬着身子，语气谦卑到了极点。

“嗨，李大爷你又来了，”陈凡无奈地笑了笑，拉过一个木墩让他坐下，“我都说了，我哪里会什么剑法，一个种地的，就知道些力气活。”

前辈又在考验我了！李剑一心中一凛，愈发恭敬：“先生面前，我这点微末伎俩，确实上不得台面。只是我困于一处，千年不得寸进，心魔丛生，还请先生垂怜，点拨一二。”

陈凡看着他那张布满沧桑和执念的脸，叹了口气。这老头，委实太过执着了。

他想起自己平时砍柴的场景，便随口说道：“李大爷，我看你每天练剑，架势倒是挺足，就是……太用力了。”

太用力了！

轰！

李剑一如遭雷击，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是啊！他千年来，一味追求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锋利的剑意，剑走偏锋，执念己成心魔！殊不知，大道至简，大巧不工！

前辈这是在点醒我，要我放下执念，回归本真！

陈凡见他呆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看我砍柴，从来不跟那木头较劲。你得顺着它的纹路来，找到最省力的地方，轻轻一下，它自己就开了。你非要横着劈，跟它对着干，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顺着纹路……找到最省力的地方……

李剑一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目之中，原本死寂的灰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洞彻天地的清明！

他的道，错了千年！

他的剑，也错了千年！

何为剑道？不是一往无前的锋锐，而是洞悉万物规律后的顺势而为！

“顺其自然……返璞归真……”李剑一喃喃自语，眼中竟流下两行滚烫的浊泪。

千年的迷障，在前辈这“砍柴”的譬喻下，一朝尽散！

“先生之恩，李剑一……没齿难忘！”他猛地站起身，对着陈凡深深一揖，几乎要跪拜下去。

“哎哎哎！李大爷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陈凡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我就瞎说几句，你可别当真啊！”

“先生的随口之言，便是我的无上大道！”李剑一激动得浑身发抖，“我……我悟了！我这就回去闭关，多谢先生！”

说完，他竟不顾陈凡的阻拦，转身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陈凡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李大爷，跑得还挺快……”

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自己不就是说了几句砍柴的心得吗？怎么把老人家刺激成这样？

他抬头看了看天，只见村东头李大爷家的方向，不知何时，己有乌云汇聚，云层中电闪雷鸣，一股恐怖的威压开始弥漫开来。

“要下暴雨了？”陈凡嘀咕一句，赶紧扛起锄头往屋里走，“正好，省得我浇水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片恐怖的劫云，威势竟凭空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