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风波暂告一段落。经此一事,曹操对曹植“儿女情长”的顾虑并未完全消除,加之需平衡子嗣势力,便将曹植暂时闲置,转而将更多军机大事交由曹丕处理。
曹植正好乐得清闲,正好借此机会与甄宓加深感情。一座精致的别院成了他们的世外桃源。
院内兰桂飘香,竹影婆娑。甄宓正垂首抚琴,琴声淙淙,如清泉流响,时而幽咽低回,似诉平生不得志;时而清越激昂,若怀凌云之志。
曹植倚在一旁亭柱上,闭目倾听,手指随着节拍轻轻叩击。一曲终了,他睁开眼,眸中尽是欣赏:“宓儿的琴音,不仅技艺超群,更难得的是其中风骨。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自有沟壑。”
甄宓微微一笑,指尖轻按琴弦,止住余音:“子健过誉了。乱世浮萍,能得片刻安宁,操琴自娱,己是幸事。倒是子健,近日赋闲,岂不闷煞?”
曹植走到她身边坐下,洒脱一笑:“能与宓儿朝夕相处,论文品茗,赏花抚琴,岂是‘闷煞’?简首是人间至乐。朝堂纷扰,暂放一旁又何妨。”
甄宓脸颊微红,娇嗔道:油嘴滑舌,之前我还以为公子是翩翩君子,没想到却,却。”
曹植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调笑道:却什么,那宓儿喜欢那一个我那?
还没等甄宓回话,曹植看向她的唇瓣如樱桃般红润,微微上翘,散发着的芬芳,实在忍耐不住,首接亲了甄宓一口
甄宓顿时瞪大了双眼,害羞地低下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羞涩与甜蜜,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
建安九年的冀州,虽北方大局初定,却暗流涌动。袁尚北逃向袁熙所在驻地幽州,而更令曹操警惕的是,南面传来急报:刘备自徐州败走后,竟辗转投奔了刘表,如今被刘表派至南阳、汝南一带活动,招兵买马,其麾下关羽、张飞皆万人敌,更有新近投效的谋士诸葛亮出谋划策,屡屡袭扰豫州之地,威胁许都南方门户,其志不小,己成心腹之患。
这一日,丞相府内,召开军事会议,曹操看着麾下文武,目光最终落在长子曹丕身上,曹植赋闲在家没来朝会。
“丕儿。”曹操声音沉稳,“刘备屯兵汝南,窥伺许都,此人枭雄之姿,若不早除,必为后患。今命你率精兵三万,南下征讨刘备。务必要挫其锋芒,若能擒获刘备,自是最好;若其退守,亦需将其赶出汝南,确保许都南面无忧。此乃重任,可能胜任?”
曹丕闻言,心中既感压力,又是一阵激动。这是父亲交付的独立领军征讨一方之重任!对手是那个屡败屡战、却总能让父亲提及便神色凝重的刘备!这可是父亲送上门来的军功啊,若能击败甚至擒杀刘备,世子之位将再无悬念。
他立刻出列,躬身抱拳,声音洪亮:“父亲放心!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辈,假仁假义,惶惶如丧家之犬!儿臣必提其首级来献,以安父亲之心!”
曹操看着他激昂的模样,微微皱眉,叮嘱道:“不可轻敌!刘备虽屡遭败绩,然其韧性非常,尤得人心,关羽、张飞皆熊虎之将,非易与之辈。今又闻其得一亮者,号‘卧龙’,需多加谨慎。遇事当与麾下将领多商议,稳扎稳打。”
“儿臣谨遵父亲教诲!必不敢轻敌!”曹丕口中应承,心中却不以为然,认为父亲过于看重那个大耳贼了。
然而,站在武将行列中的一些宿将,如于禁、?夏侯渊?等人,闻言却微微蹙眉。他们深知刘备绝非易与之敌,其麾下关张之勇,天下皆知。这位大公子平日只知道饮酒作乐,但真正临阵磨枪、独当一面的经验匮乏,尤其在军中的威望,远不及那位此刻赋闲在家的三公子曹植。
曹植虽年轻,但多次随父出征,其才华横溢,待人真诚,与士卒同甘共苦,更兼有赵云,张辽,徐晃这等猛将死心追随,在军中声望极高。反观曹丕,就知道玩弄权术,饮酒作乐,根本不通兵法,这仗真的能赢吗?
曹丕并未察觉这些微妙情绪,领了兵符将令,意气风发地退出大堂,立刻点齐3万精兵,以夏侯渊,于禁为副将,浩浩荡荡南下汝南。
……
与此同时,汝南刘备军中,也收到了曹军南下的消息。
探马来报:“禀主公,曹操遣其长子曹丕,领兵三万,己出邺城,正向汝南而来!”
帐中,刘备正与诸葛亮、关羽、张飞商议军情。闻听此言,张飞环眼一瞪,声如洪钟:“曹丕?这是谁啊,我还以为是那曹植前来那?无名小辈,大哥!给俺老张三千兵马,必取那小儿首级来献!”
关羽抚髯不语,丹凤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微一笑:“曹孟德派子不派将,是舍龙而取虫,何其谬也。若是那曹子建领兵前来,亮尚需谨慎三分。至于曹丕嘛。。。”他摇了摇头,“一纨绔子弟,徒仗父荫,色厉内荏,不过土鸡瓦狗耳。”
刘备闻言,神色却较为持重:“孔明不可轻敌。曹丕虽不及曹植英才,然其毕竟统领万军,且曹军精锐,不可小觑。”
诸葛亮笑道:“主公仁厚。然亮观人,从未有失。曹丕此人,志大才疏,刻薄而寡恩,急于立功而乏耐性,军中无甚威望。此其必败之由也。主公勿忧,亮略施小计,必叫他有来无回!”
关羽终于开口,语气傲然:“军师既如此说,料那曹丕也无甚能耐。某家视其如插标卖首耳。”
刘备见诸葛亮和关羽都如此说,心下稍安,便道:“既如此,一切便仰仗孔明调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