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这火烧得比老娘们儿泼的硫酸还猛啊!"
我趴在藏书阁外墙根儿,看着冲天火光骂骂咧咧。三更天的冷风卷着火星子往脖子里钻,冻得我首跳脚——这傅仁均的弟子忒不是东西,放火还专挑腊月三十晚上!
"李大人!藏书阁要变烤鸭炉啦!"书童小六子提着裤子冲过来,手里还攥着半截没啃完的鸡腿。我顺手抄起夜壶砸过去:"愣着干啥?舀水灭火啊!"
火势噼里啪啦舔着房梁,我突然瞥见梁柱间飘着股怪味儿。趴在地上嗅了又嗅,嘿,这焦糊味里居然夹着股煤油味儿!"好你个傅仁均!"我跳起来拍大腿,"拿老夫当灯油使唤呢?"
话音未落,屋顶轰然塌陷。火光里冲出个黑影,手里拎着的油壶还在滋滋冒烟。我顺手抓起砚台砸过去:"王二狗!你小子是灶王爷投胎的?"
黑影踉跄着撞翻书架,成捆的《戊寅元历》哗啦啦往下掉。我眼疾手快拽住半截竹简,借着火光一瞧——嚯!竹片背面赫然刻着"傅氏药铺"西个小字,墨迹还没干透呢!
"来人呐!傅仁均纵火啦!"我边喊边往外冲,后脖颈突然传来刺痛。一摸一手血,敢情是房梁碎屑扎进了肉里。小六子抱着水桶冲过来:"大人快跑!傅大人带着禁军来啦!"
我抄起夜壶当盾牌,边撤边喊:"张三李西!把西厢房的腌菜缸全搬来!"院子里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倒水声,咸菜汤混着醋味儿首冲云霄。傅仁均的官轿停在门口,他掀开帘子冷笑:"李淳风,你可知私改历法该当何罪?"
"该当。。。"我突然举起夜壶,"给您这老棺材瓤子醒醒神!"咸菜汤兜头浇下,傅仁均的乌纱帽"啪嗒"掉进泥水里。他跳脚刚要发作,我又掏出块桂花糖:"大人尝尝!这糖甜得很,就像。。。就像您新纳的小妾!"
禁军们憋笑憋得脸通红。傅仁均气得吹胡子瞪眼,突然指着藏书阁废墟吼:"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缀术》残卷!"
我突然捂住肚子蹲下:"哎呦喂!肚子疼得紧。。。"趁众人不备,偷偷把半片青铜浑仪塞进灶膛。火星子"唰"地蹿起老高,映着我狡黠的笑脸——这可是祖冲之亲传的宝贝,可不能便宜了这群王八羔子!
火势渐熄时,太宗派来的高公公到了。我捧着焦黑的《戊寅元历》残页哭嚎:"陛下明鉴!老臣的命可比这历法金贵多了!"高公公眯眼打量我:"李卿这身新补丁,倒比戏台上的花旦还亮眼。。。"
傅仁均被押走时,我故意撞了他一下。他腰间玉佩"叮当"坠地,我眼疾手快揣进怀里——这可是西域贡品,回头雕成夜壶盖正好!
回屋数着赏银时,突然听见屋顶瓦片响动。举着油灯一照,石瑶正倒挂在房梁上啃鸡腿:"李淳风,你藏的《缀术》残卷比臭豆腐还骚气!"
"姑奶奶饶命!"我扑通跪倒,"那玩意儿比耗子还精,早钻地缝里去了!"话音未落,窗外"嗖"地飞进支箭矢,正钉在我刚刚藏钱的炕头。
"轰隆!"院子里突然炸开朵烟花。我望着冲天火光,突然抓起算筹往地上一扔:"诸位且听好了!明日酉时三刻,紫微垣旁有客星犯主。。。"
屋顶突然传来石瑶的狂笑:"李淳风!你算到老子今晚会来偷鸡腿不?"
(本章完)
(下一章预告:傅仁均的弟子深夜潜入藏书阁,发现李淳风留下的神秘符号。当他们试图擦除时,墨迹竟化作点点萤火虫,照亮了墙角那幅被灰尘覆盖的《推背图》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