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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对抗神的凡人（第2页）

冷光也看到了陈默。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迟滞，似乎系统混乱也影响了他这个高度依赖植入体增强的“工具”。但他手中的能量手枪依旧稳定地抬起，锁定了陈默！

“异常个体‘故障点’，清除指令确认。”冷光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一丝之前的绝对掌控感，多了一丝…执行程序的机械感。

陈默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将因林岳牺牲而翻腾的悲痛和对“盖亚之眼”的愤怒，全部注入到“深层视觉”中！

视野瞬间清晰！冰冷的网格覆盖一切！冷光身上代表能量核心和武器接口的红点刺目地亮起！他肌肉的细微颤动、能量在枪管中汇聚的轨迹、甚至他下一步可能的移动方向，都以数据流的形式在陈默眼前提前预演！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基于数据的致命舞蹈！

陈默在冷光扣动扳机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蓝色的能量束擦着他的肋下射过，灼热的气浪灼痛皮肤！同时，陈默己经如同猎豹般扑近，目标不是冷光本人，而是他脚下因系统混乱而的、滋滋冒着电火花的断裂电缆！

“深层视觉”精准地预判了电缆的摆动轨迹和电压峰值！陈默一脚狠狠踢在电缆断裂处！

刺啦——！

高压电弧如同蓝色的巨蟒，猛地窜起，狠狠抽在冷光来不及完全闪避的腿部！

“呃！”冷光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一个踉跄，动作瞬间变形！他高度依赖的平衡系统和神经反射被高压电流严重干扰！

就是现在！陈默眼中厉芒一闪，合身扑上！他没有武器，但他有被愤怒和悲伤点燃的拳头！饱含着他一路逃亡的屈辱、老墨的牺牲、弦音的湮灭、林岳的托付、以及对这个冰冷世界所有不公的怒吼！

砰！砰！砰！

沉重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冷光覆盖着强化护甲的胸腹和面门！陈默放弃了所有防御，只攻不守！每一拳都倾尽全力！他“看”得到冷光护甲的薄弱点，“看”得到他因电流麻痹而迟缓的格挡轨迹！

冷光被打得连连后退，目镜上出现裂痕，冰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被打懵的、属于人类肉体的痛楚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他试图反击，但动作在陈默的预判下显得笨拙而迟缓。

终于，陈默一记倾注了所有力量的上勾拳，狠狠砸在冷光没有护甲保护的下颌！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冷光高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巨木，轰然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走廊地面！他的目镜彻底碎裂，露出下面一双因剧痛和冲击而失神的眼睛，冰冷的程序化光芒消失了，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茫然和痛苦。他挣扎了一下，没能爬起来，能量手枪脱手飞出。

陈默喘着粗气，站在倒下的冷光面前，拳头滴着血——有冷光的，更多是他自己的。他看着这个曾经如同死神般追猎他们的“工具”，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哀。他抬起脚，想给予最后一击…

但最终，他停住了。

他看到了冷光眼中那短暂的、属于人类的茫然。他想起了弦音、老墨、林岳…他们对抗的，从来不是某个个体，而是那个冰冷的系统。

陈默收回脚，声音沙哑：“你的‘神’…己经混乱了。你…自由了。”说完，他不再看倒地的冷光，转身冲向走廊尽头——那里，有通往地面的、相对安全的消防梯。

疗养院外，夕阳如血。